她忙询问霍无恤,又排查来客,恨不得立刻把“齐公子在鸣玉坊遇刺”这个锅甩出去。
然而查来查去,也没有任何异样,她眸色一深――能在她鸣玉坊做到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个小小的刺客可还做不到,只是不知是哪一家推波助澜了。
她遂匆匆换了一身衣服,往梁宫觐见去了。
霍无恤:“……”他还是太年轻了。
他慢吞吞地收好压惊的五十个布币,然后慢吞吞地走出鸣玉坊。冷不丁,瞥到个白衣公子。
那“公子”眉目如画,鹅蛋脸儿、新月黛眉、剪水秋瞳,胸前鼓鼓囊囊的,行止间自带一股脂粉气儿,走近了还能看见耳朵上的耳洞,任谁瞧见了,都会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霍无恤连忙低头,脚步如风。
奈何,“白衣公子”的眼就是这样尖,“伍须――”他惊喜地喊了起来。
霍无恤加大脚步,甚至跑了起来。
“白衣公子”连忙追上,“好久不见,你跑什么呀……”
同样行色匆匆、你追我赶的还有谢涵,要说蒙蔽沈澜之之流他做不到,但带几个耿直的“武士”玩耍,可是不带眨眼的。
他可以无中生有制造一个“宓蝉刺杀”的假象,当然也可以制造无数个“宓蝉踪迹”的假象。
“这里有脚印。”
“这里有落发。”
“宓蝉”的行踪,就被这一路引到会阳东城门。
性命攸关,谢涵自然要出城搜索,城门是开着的,只谢涵要率人出城时,两旁士兵立刻合戟拦住,城守笑眯眯跑下来,“拜见公子。”
“我又非梁公子,受不得如此大礼。”谢涵避开,“我遭遇刺客宓蝉,沿她踪迹追到这里,还请城守行个方便。”
“这个……”城守眼珠一转,笑道:“这个咱们城门卫士责无旁贷,公子大可回去,本将率人去给公子追。”
谢涵看他一眼,“那敢问大人可曾见过宓蝉。”
城守可疑地停顿了。
谢涵刺儿道:“莫非还要本公子画张她画像出来,那恐怕等守城卫士出城,刺客人已经逃出梁国了。”
“……”城守干巴巴道:“那还不至于罢。”
“没错。”谢涵点头,“本公子用了一点夸张手法。”
城守:“……”
但无论如何他不能违背旨意,好一番说道后,他一揖:“齐公子恕罪,如果齐公子非要出去,必须请一道君上意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