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圆安静地听她说完这一番话,少见地思考了一番,她的视线从安悦脸上移开,落入漫天散落的星星上,轻声问,“一个人真的很寂寞?”
安悦点点头。
那些恐惧着失去的日子里,她屏蔽了哥哥和父母,不想看到他们眼底任何的情绪,他们都说是自己妄想了,她自己却一点儿也不信。
可是真正一个人封锁起来,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只觉得黑暗和寒冷都要把自己吞噬了。
怎么会……这么寂寞。
本以为自己熬得下去,后来才明白,经历过热烈的过往,就无法忍受宛若烟花落幕后的寂静冷清。
许圆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安悦一怔。
“但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呢?”许圆说。
安悦瞧着她眼中充盈着淡漠和寂静,语气稀松平常,不像是刻意反其道而行之的回答,在那一刻让安悦觉得近在咫尺的人远在天边。
“为什么我更喜欢一个人行动?想要自由牢牢抓在手心,再也没有人能绊住我手脚。”许圆的话极其坚定,她瞥了安悦一眼,“你们或许很难理解吧?”
不然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把那种想法强行理解在她的身上。
每个人的人生各有不同,凭什么就能让人断定自己的人生是不幸福的,是寂寞的?
“在邮轮上有个大妈问我怎么没有男人,哈哈哈……跟我说,没有人携手白头一定会过的很苦。”许圆忽然提起另一件事。
她眉眼弯弯,继续说,“我要的又不是男人,为什么我会过得很苦?”
安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心中有了决断,她们……从来就不在一个世界里,强留也是没有用的。
番外:环游世界之旅番外:许圆环游世界之旅(52)
第二天一早。
安钦很快收到了情报人员传来的资料,但是由于都是小道消息,没有纸面资料,他以自己手打的文档用电子邮件发了过来。
安钦洗完脸,用毛巾边擦着水珠边瞧着手机里打开的邮件内容,粗略扫了一眼之后,才发现,许圆那场婚礼的另一半就是事后以各种方式保下许圆的w国黑党的老大,全名不详,只知道姓易。
爱与恨的纠葛?
听说那个时候这位大佬被许圆刺了一刀,正中心脏,但由于是第一个刺杀的人,许圆力道并没有后来的狠,侥幸保了一条命,在国外治疗了许久。
在这场婚礼背后,还潜藏着一件绑架事件,被绑架的对象是许圆和她的双亲。
安钦眼神暗了暗,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许圆的双亲应该都已经……
究竟该从何处下手,安钦却依旧没有什么头绪。
安钦从房间里出来准备吃早餐,一下楼发现她和安悦都没出现,问了下管家得知两人今天去蹦极了。
许圆在院里是经常玩极限运动的人,比如梁护士在后面追,刚上五楼就发现她站在五楼的栏杆高处,得意洋洋地冲她挥挥手。
然后不管梁护士着急狰狞的模样,一跃而下。
惊现又刺激。
梁护士经常说,如果她再带几年许圆,怕是心脏病不可避免了。
偏偏她又各种无所顾忌,让人头疼的不行。
许圆和安悦坐着安家的车子,一路驶向蹦极地点,车子攀着高山环路,四周的居民住房逐渐少了下来。
安悦在车惯常地抱着她的手臂,美滋滋地靠在她的肩膀上,注视着玻璃窗外的风景,眼底神色不明。
今天的安悦格外安静,不知是不是昨天许圆说的话在她心上扎了根。
许圆反正是感受不到的,她很多时候都不能理解相处九年的黄医生和梁护士为什么见到她就那么焦头烂额。
车子缓缓行驶着,直至四周已经全是山林,人迹罕至。
安悦已经在车上昏昏欲睡之际,身边的许圆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正当她不解的抬头望向许圆的时候,许圆竖着指头,横亘在唇间,示意她不要出声。
而此时,安家别墅。
安钦正在沉思着如何让许圆留下来的对策,管家匆匆敲响了房门,问明来人之后,安钦有点疑惑。
难道又出事了?
管家的动作神态显然验证了他的猜想,他焦急地说,“少爷,刚才接到一通电话,是今天接走小姐和许小姐的自家司机……他说他今天被人打晕了,现在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