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观音倚着树干,阴森的目光也注视着她。
“他受了伤,你不去找他照顾他吗?”她久久方沉声说:“你好像满不在乎呢。”
“哦!你好像很关心他。”雨露观音嘲弄地说:“邪门,不像是你南门灵凤的口吻。关心死仇大敌,你是不是昏了头?嘻嘻!连衣裙的颜色都变了,真变啦!”
“你知道我不会把他当成死仇大敌。”
“是吗?”
“你快去找他,他受了伤,几乎死在银衣剑客剑下。”
“真的?”
“是我……我……我恰好赶上,所……所以……”
“所以,你感到失望了,他不是银衣剑客的敌手,你少了一个强敌,对不对?”
“你好像毫不关心他的死活。”
“他死不了的,因为目下不是决定性的时刻。奇怪,我关不关心他,与你何干?”
“我明白了,原来你把他看成与你其他的情夫一样,等他失去利用价什,就不加理睬了。”她愤怒地说:“我就知道你不是东西。”
“怪哉!你一个黄花闺女,怎会想到这种事的?”雨露观音怪笑:“你瞧你,说出来脸都不红呢,你到底懂得多少呀?”
“你……”她羞怒地拔剑。
丛中钻出虎鲨,及时拦住了雨露观音。
“不要逗她了,汤姑娘。”虎鲨笑笑:“已经知道她不再与咱们的主人为难,就不必激恼她。再说,主人也不希望在紧要关头两面树敌。”
“这是一个不知感恩的小女人,真该教训教训她的。”雨露观音嘴上不饶人:“她除了动不动撤她那把甚么宝剑之外,我实在看不出她那一点值得骄傲。”
“我忍了。”她收剑咬了咬银牙:“我要是不知感恩,就不会赶过湖来相机救应。你告诉我,他曾经救过我,不久之前我也救过他,从此扯平,恩怨两消,我不再欠他甚么了。”
“你不久前救了他?”雨露观音一怔。
“当然。”
“我不信。”
她哼一声,将从银衣剑客剑下抢救姚文仲的经过—一说了。
“你真是个扫帚星,只会误事。”雨露观间跌脚叫:“你这一来,他又得大费手脚啦!你是说,那时只有银衣剑客一个人,没有其他的爪牙在?”
“是呀!你……”
“那该是捉银衣剑客的好机会。”
“你在说梦话,他已经受伤……”
“你这笨女人,有理说不清。虎鲨,去召船,看来他应该快到了。”雨露观音不再多说,催虎鲨快走,自己也往树丛里一钻。
她怔在当场,一头雾水。
低头沉思片刻,她举手一挥,率领四侍女隐起身形,留意湖滨的动静。
片刻,芦苇丛中划出一艘快船,八名桨手都是赤着上身、精壮结实的大汉。船头,虎鲨不时搜视湖岸。
不远处传来一声唿哨,接着出现了姚文仲,身上血迹依旧,但健步如飞神清气朗,哪像个受伤的人?
后面跟着雨露观音,也掠走如飞。
“我……我做错了甚么?”藏身在树丛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