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戴着耳机,将头靠着桑梓期肩膀上时,心情是极为愉悦的。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问他。
“你不会再回去了吗?”
回哪里,她却没有说明。
回答她的,是他俯首一记轻吻。
待他的唇离开后,她则抿嘴偷偷地笑。
他不说,她也知道。
他不会再离开的。
在他费尽一切心力,终于能够光明正大来到她身边后,他就不会再放开她。
而她早就知道他是谁。
因为桑子期,只有一个。
他是桑子期,是落英谷中,那个初见便让她惊艳到心悸的桑子期。
竹林,晚风,落霞余晖。
“这……是子衿做的?”
“不,不是姐姐,是我自己……”
“你无需替她掩饰,我都知道。”
“没想到,子衿竟是这样待你。”
“想来,若非因为我,她也不会这般为难于你……”
男子先是带着怒气后又带着愧疚与怜惜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来,话音刚落下不久,便听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声,端的是楚楚可怜。
“表哥千万别这么说,晚晚自知身份卑微,能被夫人容收于府,已是感恩戴德,姐姐本就是正经的嫡出,于我……自是不同。”
女子说话间,流露出一丝难过和自卑,但声音分明已经带上了哭腔,不细听甚至会漏听其中的那点强忍的委屈。
“姐姐……姐姐她待我已是极好,许是晚晚自己越了规矩,明知姐姐与表哥早有婚约,却还……”说到这里,却已似说不下去。
“晚晚。”男子听罢又是意动,声音微颤。
“日后,表哥还是莫要再来寻晚晚了,晚晚人微言轻,比不得姐姐,不值得的。”
“不,晚晚,你莫要再说了,我不会就这样弃你于不顾的,至于子衿那边……”
像是打定了什么注意一般,男子语音动容道:“子衿那边,我回去会同母亲好生商议,这门婚约,本就不是我自己的意愿。”
“晚晚,你,再等等我可好?”
“表哥……”
……
听到这里,似乎也该停住了。
容凐面色不改,只眼梢带着一丝懒怠。
他站在回廊一角,抬眼便能瞧见不远处的小片竹丛中衣袖交叠的一对身影,男子着蓝衫,女子着青碧色的纱裙,身姿弱柳扶风,瞧不清样貌。
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得那男子离开。
便见那女子做不舍样望着他离去,分明上一刻还是满含情意,但在那男子身影瞧不见的刹那,她便立时抬袖,拂了拂衣袖,表情
也变了一变。
“还真是难缠。”
黎晚有些厌恶地说着,瞧着刚才被男子触碰过的衣袖,原本我见犹怜的眼波里流转出一抹不屑。
“不过,总归是没有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