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还是试图再劝一劝,毕竟这关系到老爷的吩咐,之前老爷百般叮嘱,千般肯定,他实在是不敢怠慢。
就这么回去,少不了一段鞭打刑罚。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若是真的还有藏得这么好的狐狸,第一次没找到,第二次再来也是一样。我们人累了不打紧,猎犬和猎鹰都累了,它们已经不可能再绕着这山跑上跑下了。”
“再说,过一会儿就要天黑了,这山里可危险了,现在不走就来不及赶上关城门,别到时候还要睡在城门下。”
猎人们的意思是不想继续找下去了。
牵着的猎犬都吐着舌头哈气,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它们的主人喂着一些干粮。
猎鹰倒还是精神百倍,只是一直盯着地上的狐狸,若非被人安抚着,怕是早禁不住下去加餐了。
家丁瞧着这个场面,也觉得不大现实。
最后,他想了想,突然抬头道:
“不如烧山!”
“什么?”
“不可!”
“你想触怒山神吗?”
猎人的反应不一,但都是反对。
“我再加五百两,从我自己的私房钱出,这只是个小山坡,只要把狐狸逼出来就行!”
听到五百两,他们有些犹豫了。
“六百两!”
还有有人反对。
“当心山中神灵发怒!”
“七百两!”
“烧山太过了,死了要被山神爷抓到地狱的!”
“最多一千两,我只有这么多了!再不成咱们就回去!我没钱了!”
场上静了一下,相互对视着,为首的那个年轻的猎人点点头。
“成了,一千两,我们替你烧山,把山里头的野味都逼出来,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赖账,当心我们的刀子!”
“放心,我怎么会反悔呢?只要你们替我烧山,我一定如数交付一千两,我不会抵赖的。”
心下都在滴着血,这个家丁咬着牙,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希望如此。”
为首的猎人把人叫齐了,商量了怎么烧,怎么堵住路口,逼出隐藏的野兽。
这些猎人彼此都是相识的,住得很近,多少打过交道,这时候分工合作,很快敲定了一个简单易行的计划。
接着,在为首青年猎人的谋划之中,民夫们搜集可燃物,配着车上原本就预备着的一些火油、木炭等物,在山中各处可能通行的小路上开始点火。
一处又一处,不久,四下里燃气了火焰,冒出了滚滚浓烟,造成了大火烧山的假象。
烧山是假的,烟熏是真的,真的烧山是不肯的,那样等于断了猎人和采药人的营生。
他们的主意一早就是烟熏,那些车上预备的可燃物都是为了这个准备的。
也就是说,即便这个家丁不主动提高赏格,他们最后也是会尝试下烟熏这条路的。
“可恨,可恨啊,猎人里头怎么出了这么个异类,这般奸猾,平白让小爷赔了一千两!”
他恨恨地记住了这个青年猎人的模样,依稀听见别的猎人叫他何家大郎。
“以后别撞到小爷手里,不然不然叫你吃官司,告到你倾家荡产!”
正巧就在这时,那个何家大郎,转过头来,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带着浓重的额煞气,吓得这个家丁浑身哆嗦。
“怎么了,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