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赵婉咬了咬下唇,听小侯爷说话的口吻,显然是不愿相信的。既是不愿相信,她也不好操之过急。
&esp;&esp;“小侯爷这是疑心我?”
&esp;&esp;她吸了吸鼻子,以退为进、楚楚可怜道:“阿爹阿娘都待我极好,便是我自己也不愿相信,若此事当真是讹传,还望小侯爷趁早澄明。否则阿爹阿娘生我育我,听了讹传,必然心寒。”
&esp;&esp;祁荀给她哭得心烦,他语气冰冷道:“确实,若是讹传,那么这造谣生事之人大多没甚么好下场。”
&esp;&esp;赵婉暗自捏紧手里的绢帕,面上隐约划过一丝惊慌。可事情已然做到这个份上,就宛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esp;&esp;祁荀走后,她独自一人坐在郡守府的厅内。一直到晚间,乌云密布,还未见祁玥回来。
&esp;&esp;空中响雷四起,又有曲折的闪电爬满天幕。她身处偌大的郡守府,身边伺候之人亦在膳房忙碌,故而她坐下又站起,心里总是难安。
&esp;&esp;一声落地雷乍响,似要劈裂地面,赵婉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正欲推门瞧瞧情况,忽有人破窗而来,将她击昏后带出了郡守府。
&esp;&esp;再醒时,眼前一片漆暗,双手双脚皆被粗麻绳束缚,动弹不得。
&esp;&esp;她心里疑惧,自诩是来了应郓后从未得罪过人,眼下也不知是谁绑了她。
&esp;&esp;悠悠转醒后,耳边传来几道陌生的声音。
&esp;&esp;“老大,她当真是宁将军的遗孤?”
&esp;&esp;被唤作“老大”的人“啧”了一声:“外边都这么传,无风不起浪,总有几分可信的。”
&esp;&esp;“那上头是甚么意思?留不留活口?”
&esp;&esp;“将军府的人自然不能留。可她好似同祁荀走得近,来应郓也是为了祁荀。祁荀重情意,若他得知将军府的小姐在我们手中,必然前来搭救。届时再一举拿下二人,正好称了大人的心意。”
&esp;&esp;赵婉听在耳里,胸口一阵起伏。
&esp;&esp;她没想到这些人竟是冲着将军府的宁音来的。
&esp;&esp;许是因她前段时日放出的谣传,有人信以为真,便坐不住了。
&esp;&esp;赵婉有些蹙悚,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苦心筹谋的谣言竟会是作茧自缚,羊入虎口。
&esp;&esp;大概是出于慌乱,不小心弄出些声响。
&esp;&esp;方才正说话的人不约而同地住嘴,有人从她口中取下抹布,并威胁她道:“若敢喊,便割了你的舌头。”
&esp;&esp;周遭突然安静,赵婉颤抖着身子,不敢说一句话。
&esp;&esp;“听闻,你同那祁荀关系紧密?”
&esp;&esp;赵婉迟疑片刻,她虽想同祁荀攀关系,可没想将自己的性命也豁出去。为首之人稍稍恫吓,她便连忙否认道:“大人应是抓错人了。”
&esp;&esp;一时间,交谈声四起,听声音,大约有十来人。
&esp;&esp;“此话怎讲?”
&esp;&esp;赵婉自知躲不掉,为保性命,只好同他们做交易:“各位大人若肯留我性命,我便将所知的一切尽都告知你。”
&esp;&esp;“老大,她定是为保性命,胡乱说的。街坊都在传,这还能有假?”
&esp;&esp;为首者沉吟片刻,权衡过后,一把冰凉的利剑横在她的脖颈:“你现在还有选择吗?”
&esp;&esp;赵婉心里咯噔一下,她虽瞧不清这些人的面容,光听声音便知是凶神恶煞、身形粗犷之人。她落入这群人的手里,哪还有甚么谈判的资格。
&esp;&esp;说了尚且可能有条活路,不说,那便只能身首异处。
&esp;&esp;“小侯爷并不在意我,他在意的之人名唤白念,现如今正在悦来客栈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