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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3页）

&esp;&esp;他在侯府当差，又跟在祁荀身后十余载，宣平侯平日虽要逞几句口舌之快，心里却是对祁小侯爷挂念的紧。

&esp;&esp;便说是几年前九死一生的战役，素来不信神佛的老侯爷，竟瞒着阖府上下，偷摸去济安寺求了枚平安符。

&esp;&esp;这事没多少人知晓，丛昱之所以清楚此事，也是因为这枚平安符是老侯爷亲自交在他手里的。

&esp;&esp;思及此，丛昱弱着声音好意规劝了一句：“侯爷还是念着您，想着您的。更何况，父子之间哪有甚么隔夜仇。”

&esp;&esp;“你很闲？”

&esp;&esp;话音甫落，祁荀指骨泛白，手里的茶盏险些被他捏碎。正此时，离他不远东南角突然传来瓷器破裂的声响。

&esp;&esp;祁荀循声望去，神色警觉，却见那处，店小二拾起瓷片，挡了主顾大半个身影。

&esp;&esp;主顾旁是一寻常侍女，瞧侍女的衣着举止，应是在大户人家当差的。

&esp;&esp;静默半晌，并未有其他动静，他回过身子，复又问丛昱道：“还有旁的事吗？”

&esp;&esp;若只是替祁展年传话，那他当真是闲得很。

&esp;&esp;许是察觉到祁荀不善的眼神，丛昱忙抖出今日的正事来。

&esp;&esp;“主子恕罪。小的办事不利，那些暗卫尽都被人处理了。”

&esp;&esp;“你说甚么？”祁荀沉着声音，眼神恍若二月寒霜。他面上终于有了些波动，只那波动略显骇人。

&esp;&esp;这些暗卫手段狠辣，从应郓至永宁，一路穷追不舍。祁荀原可以取了他们性命，他之所以留着，便是想顺藤摸瓜，牵扯出更多的证据来。

&esp;&esp;可丛昱却说，这些暗卫皆死于非命了。

&esp;&esp;丛昱心虚得很，面对祁荀的质问，断不敢重复要手帮我去要件东西

&esp;&esp;众人皆知祁小侯爷战功赫赫，严苛疏漠，是以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esp;&esp;丛昱自幼跟在他身后，见惯了他的好赖脾性，独他主子今日的神情，当真是罕见。

&esp;&esp;祁荀的嘴角噙着发狠的笑，那双指骨泛白的手，只一掐上脖颈便能教它轻易折断。

&esp;&esp;冷冷地声音从座儿上传来：“文渊当真心狠。为保自身，不惜折损这么多暗卫的性命。”

&esp;&esp;丛昱不明白祁荀话里的意思。

&esp;&esp;只文渊这个人，他倒是略有耳闻。

&esp;&esp;文渊是西梁太师，平章军国重事。早在西梁开朝时，他便辅佐国君左右，同帝王共经风雨，眼下他大权在握，在朝中也算是举足轻重之人。

&esp;&esp;朝中众臣皆对他钦佩的紧，只因他位极人臣，隆恩倍受，却依然端出一副谦逊仁德的面孔。

&esp;&esp;“这事同文大人有关？”

&esp;&esp;祁荀斜睨他一眼，没再往下说。倒不是他不信任丛昱，只是这事错综复杂，甚至牵涉十几年前的一桩旧案，个中缘由，绝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

&esp;&esp;“罢了。”

&esp;&esp;祁荀长叹一口气：“事已至此，既是你手底下的人出错，便交由你自己处理。”

&esp;&esp;“至于你。”话说至此，祁荀刻意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