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东阳书院,本身就是一种荣耀,更不用提,陆淮川还是由书院夫子亲自邀请,可见才华横溢。
说不定明年科考,他真能得个状元。
陆淮川却没有她那么开心,低声道:“我这一去,可能要除夕当天才能回来,等来年过完上元节,就又要走了,一直到春闱才回京,我,我……”
东阳书院的夫子,于科举一事上经验丰富,能教他更多。
他答应了未来妻兄,要在春闱中取得头名,如此才能任官就职,上门迎娶,将来为明棠妹妹撑起一片天。
可是,他真的舍不得。
在京中,他能隔三差五给她写信,还能偶尔见一面。
但去了东阳书院,山高路远,一封信要传好几天,也见不到她了。
但他又不能不去。
陆淮川满腹相思,对上她的眼神,他豁出去了,看向不远处的江时序:“江公子,我有话要单独对明棠妹妹说,还请行个方便。”
江时序本就冷峻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
他刚要说什么,就对上了江明棠的眼神。
那句不行,就这么卡住了,根本说不出来,只能咬着牙,僵硬点头。
“多谢江公子。”
陆淮川说着,伸手牵住她的衣袖:“明棠妹妹,你跟我来。”
他带着她到了半月亭中。
这里是他们当初相看的地方。
江明棠好奇看着他:“陆大哥,你要跟我说什么呀?”
“明棠妹妹,我母亲跟府上长辈商量过了,要在腊八时,把我们的婚事落定一事,你可知晓?”
提及婚事,她有些羞怯:“嗯,不久前,母亲同我说过了。”
孟氏来问她的看法,她能有什么看法?
反正又不能取消婚事,那就定呗。
陆淮川看着她,从宽大的袖袋之中,取出了一个信封,难得强硬的塞到了她手里。
而后,又把自己脖领之间戴着的小金锁,摘了下来。
“这里面是我从小到大,在家中攒下的私产,有银票跟田宅,铺面的地契,不算很多,都给你。”
他看起来紧张极了:“这金锁,是我母亲当初生下我时特意给我打造的,对我来说,它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我知道,这桩婚事从始至终都由长辈做主,但我还是想问一问,你的意见。”
陆淮川的声音都在发颤,却还遵循了礼数,退后一步,微微躬身冲她见礼,将小金锁奉上。
“在下河洛陆氏淮川,自知鄙陋粗俗,资质平庸,然护国寺惊鸿一瞥,骤生仰慕之心,此后辗转反侧,心心念念。”
“蒙苍天怜幸,得此婚事,今怀赤诚之意,真心求娶,此生择一人足以,再不纳妾,秋水为誓,青山为凭,惟愿与卿结发白首,共度浮生。”
“不知江小姐,允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