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寒好笑的望着镭射光下的白色背影,才过了一会儿,眼睛便被强光刺激的酸胀发红,她不适应的瞥开目光,却隐约看见擂台下竟有好几条在黑暗里像蛀虫般蠕动着的东西,眉间不由一挑。
这是想干嘛?!
又望了一眼高台上的清厉背影,一滴冷汗从额际悄然滑落,左手轻轻抚上昨晚被凌衾沂包扎好的伤口,苏雨寒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走还是不走…
哎,真是个烦人的难题…
还在自我纠结于走与不走这个问题的少年,殊不知早已没了选择的权利。
不知何时,白色背影早已转过身,“雨寒。”
清洌的声音在空旷的道馆里显得格外森冷。
苏雨寒略显惊愕的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被镭射灯衬托得异常诡异的脸,然后视线向下微微一扫,便见干净雪白的道服上,一只模样很丑很像只猪的人脸水墨画跃然那人的心口处。
在反复确认那幅水墨画确实是出自自家师傅之手后,苏雨寒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又落了回去。
呼!还好还好,虽然今天她的气场很像师娘,但眼前这个人确实是如假包换的西门吹吹!
苏雨寒呼出口气,重新挂上微笑,一步一步朝着高台走去。
也只有西门吹吹这个脑袋缺根弦的傻子会为了追求师娘而含笑饮砒霜,会为了博师娘一笑而真的效仿周幽王,会为了一解师娘心中的醋火而亲手在自己最心爱的道服上画自画像…
虽然那幅自画像很像只猪。
在西门吹吹身旁站定,苏雨寒身子微微前倾,“师傅。”
“嗯,”西门吹吹神情严肃的睨了眼苏雨寒,扭了扭裤腿微微卷起的左脚腕,便自顾自的走到一边,只留了个背影给苏雨寒,“和我痛快打一架,往死里打!”
话音刚落,一只小巧白嫩的赤足便突然跃入苏雨寒的视线,她巧妙侧身避开那只玉足,当西门吹吹的大脚趾险险擦过她的鼻尖时,二者平行的那一秒竟然相距不到三毫米。
苏雨寒心下一惊,这厮今天居然来真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横掌挥去已至胸前的秀拳,苏雨寒不解地看着西门吹吹,“师傅,你到底怎么了?”
“别废话!跟我打就是!”西门吹吹不耐烦的回答,刚收回手便又朝苏雨寒攻了去。
苏雨寒无奈的苦笑,长腿就势横扫而去,一招被破后立刻凌空一翻,轻松躲过那人的连环长拳,连翻退让应付着那人的凌厉招式,脚下却开始悄悄蓄力…
又过了几招,余光倏忽瞥见那人下盘微微动摇的移后半寸,苏雨寒了然勾勾嘴角,突然猛下重击,一记泰山压顶使得虎虎生风气势磅礴,腾空一跃!锁腿!扣喉!
奈何…
明明只差最后一个招式便唾手可得的胜利,竟在最后一个小小的间隙里被自家师傅一记粗鲁且毫无章法的右勾拳破功。
…
全身无力的躺在地上,干净的白色衬衫也在刚才的比试中变得有些皱巴巴,双眼迷蒙地望着头顶的镭射灯,腹部却隐隐传来一阵闷闷的钝痛感,苏雨寒不甚在意的咧咧嘴,开口是一派贯然的平静,“师傅,你要我查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
“说来听听。”西门吹吹喘着粗气跌坐在一旁,用微微颤抖的右手掌扇了扇风,表面依旧风平浪静。
“昨天刚接到的消息,那批货今晚到,地点是三号码头。但我听手下的人回报说,季老大昨天中午就把负责这批货的季二少爷押了起来,并且连夜送回了季家老房子。”
“嗯…连夜?”西门吹吹嘟着嘴,托起香腮,望着地板沉思。
“但这些都不算是最奇怪的,”下腹的钝痛感越来越强烈,苏雨寒干脆一屁股坐了起来,皱着眉忍痛继续说道,“最奇怪的是,一向小心谨慎的季天华竟然会让他那个身家清白的宝贝孙女儿季语嫣接手这批货,”摸摸下巴,“师傅,你说那个老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唔…什么药?”西门吹吹抬头,却见不知何时已坐起身来的爱徒此刻竟然面色如纸满头虚汗,她心下一惊,赶忙上前分开爱徒紧捂住腹部的手,定睛一看,便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这是怎么回事!谁伤的?”
苏雨寒咧嘴一笑,心下却不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不是为您老人家办事的时候伤的!
“前几天去季腾要债的时候不小心被偷袭,小腹拉了条口子。”
西门吹吹一听,气得顿时黑了一张脸,“Cow!季天华那个老东西竟然连我的人都敢动!看老娘今晚不去抄了他的老窝!”说完还承诺一般咬牙切齿的举起粉拳在苏雨寒眼前挥了挥。
虽然那只拳头很小,但苏雨寒对它的忌惮是明显摆在脸上的,只见她尴尬的扯扯嘴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