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更深的声音蛊她,“很有用,就像今早,醒来看不到我,有了它,你可以知道我在哪。”
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她对今早的事很不满。
鹤眠承认,这么一听,确实有点心动。
察觉到鹤眠来了兴致,虞渊试探地将她左手拿起,怕她再看就看出端倪,极为自然地想要给她带上,却被她挡下。
“我自己来,有没有什么讲究?戴在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他认真思索了下,“其他没什么讲究了。”
莹亮的骨镯顺着细白的皮肤滑入腕间,鹤眠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捻着轻转了两下,本还有些空隙的镯子突然开始缩小,细微的闪光后,竟嵌入了皮内,不过眨眼,手腕之处就再也看不见那镯子。
鹤眠反应很快,当即施法想强行取出,被虞渊制止住,他解释道,“不可强取,会伤及性命。”
“虞渊!”鹤眠气得唇都在抖。
啪的一声。
捆仙索就在她手下哧哧发着光,“告诉我,这东西怎么摘掉。”
“摘不掉了。”
银白光亮随话音挥舞而出,堪堪擦着他衣袍。
啪嗒——
重重地鞭在地上。
即使生气,鹤眠还是舍不得和他动手。
他也不躲。
余光里,捆仙索还在他脚边嗞嗞发着光。
“但我保证,它绝对不会伤害你。
因为这骨镯取自骨血,所以自然也会嵌入骨血之中,可能我是非至纯之体的原因,它的侵占性比平常法器强些。
怕你觉得污秽,才没有提前告诉你。
用来追踪这点,不假。”
虞渊比谁都清楚,一开始告诉鹤眠这骨镯戴上会这样,甚至作用也远不止感知位置,她是肯定不会碰的。
他情愿在她戴上后给她泄愤。
无声对峙了几息,见她依然冷着脸,虞渊先妥协,薄唇扯动,声音像是磨着出来似的,“如果你实在觉得,我……”
再往下说就是鹤眠不想听到的话,她收回捆仙索,将他的话堵回去,语气里是她自己也没察觉的一再容忍,“罢了,也不是第一次了。”
是的,不是第一次。
她将他带回月地云阶那些年,引他温书养性。
也亏得他,趁她外出游历之时,分身回到酆都,取了前酆都帝的性命。
本以为他再也不会回到月地云阶,她心想,罢了吧何必左右他的选择。
他若是一味清白,反倒虚伪。
谁想到,他无事发生一般,同往日一样在殿中自习修炼。
是她真的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