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艋弟的红颜知己就是她?”
言下大有轻蔑之意;陈艋摇头道:
“此女心高气傲;小弟是看不中的。”
说着便对身旁侍女吩咐道:
“将云婷姑娘请来。”
不一会儿一名轻盈若诗;悠美如梦;桃腮杏目的佳人便在三名侍女的簇拥下往这席行来。若一朵云一般盈盈施礼;口称公子。
宝玉对着陈艋笑道:
“国色天香;贤弟果然有眼光。”
陈艋被宝玉一说;得意非常;径直将那女子拉入怀中。口里笑道:
“她们那里还有一名号称秦淮花魁的妙人儿;可要小弟为二哥引荐一番?”
云婷也笑道:
“公子大才;早已闻名金陵;云儿姐素日里也常常和姐妹们提起公子名字。”
宝玉回想了一下道:
“方才我前来的时候;听人说什么方云儿姑娘要与苏小小开赛了;莫非摸口中所指的;就是她?”
云婷黯然道:
“云儿姐是作为秦淮方的压轴人物;安排最后出场的;但是眼下田田也败了下来;对方还有四人;最后才会轮到苏小小;之前的姐妹已将最近的新词唱尽;只怕…云儿姐没有机会对上苏小小了。”
此时宝玉才将比赛的规则搞清;原来决出天下第一牌匾归属的惯例便是;南北各出十人;采用淘汰制;胜者一方可以继续留在台上接受挑战——如果实力强劲;己方一人往往能淘汰去对方数人。
斯时又无麦克风;扩音器;上台的又是纤弱女子;往往唱毕一曲;实是极耗心力。其时讲究的是一个“新”字;唱的尽是各地流传的新词;越到后面;选择越少;若你唱的是之前人已唱过的;在气势上就落了下风。因此每年一度的这次盛会;表面上是烟花行业中的地域之争;背地里却还包含了南北两地文人的暗自较劲。
这时众人耳旁忽然回荡起一阵令人清新忘俗的歌声;凉凉的盘旋萦回;使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洋洋快意。宝玉侧耳细听;唱的正是自己改动过的那首
东南形胜;六朝都会;秦淮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淘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竟豪奢。
重江叠郦清嘉;有三秋桂子;百里烟花。羌管弄晴;渔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涌高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这女子清清扬扬的声音配上自己的这首描写太平时节的新词;而旁边伴奏的也是高手匠人;基本是完美的统合在一起;顿时将对面那女子盖了下去。
一时间下方人声鼎沸;欢呼声;赞叹声云集;此番秦淮青楼主场作战;确占了地利的优势。
接着这位秦淮花魁方云儿不负众望;连下两城;矛头直指苏小小!
然而她却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在八大胡同中;与苏小小并称为双壁的柳卿怜!
这女子一身才华风情;丝毫不在方云儿之下;两人连续换唱了四首新词;具是南北名家特意为此会写就的新作;均未传世;竟还是角逐得不相上下!
第五度交锋的时候;柳卿怜终于露出了疲态——这倒不是因为她体力将竭唱不下去;而是由于手中已没有了新词来与对方抗衡;只得选择了一首早已流传开来的前人遗作。
方云儿却恰巧保留了一首用来对付苏小小的杀手锏;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势已骑虎难下;在心中叹息一声;微启朱唇唱了起来。
两人才华;声色相仿;所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