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竟答应了,西窗便又哼唧着说道:“我倒不是真心的说小舒子不好,只是说主子有些怪而已,未免、未免对她也太宠纵了。”
鸣瑟忍不住笑道:“你是吃醋了?”
西窗叫道:“这是哪里说的,吃醋也轮不到我啊,我又不是女人。”
鸣瑟笑而不语。
西窗瞅了一眼里间,因为两人的情形又触动他的心事,不免想再说点儿别的:比如赵世禛的王妃姬妾之类。
话到嘴边又觉着这些话题太超过了,当下便强忍着不说了。
如此又过了半晌,将到亥时里头才渐渐地消停了,鸣瑟道:“她睡了,应该不会叫你了,趁着这个功夫你先去睡吧。”
西窗正也困乏的不行,便叫了两个心腹的小太监守着,自个儿先去歇息会儿。
他回去睡了两个时辰不到,仍惦记着这边,急忙爬起来洗漱打理跑了过来。
却见鸣瑟靠在柱子上,仍是漫不经心懒洋洋的样子,西窗先问过心腹的小太监,果然里头没有动静。才走到鸣瑟身边道:“你没去睡吗?一直在这儿?”
鸣瑟道:“方才栏杆上睡了会。”
西窗点头叹道:“我是佩服你们习武的人,一个个跟神仙一样,高大哥就罢了,飞雪也是……”说到这里,就小声问:“飞雪姐姐到底怎么样了?”
鸣瑟皱皱眉。
飞雪的情形的确不太好,只是赵世禛不想让阑珊担忧故而不曾告诉真相。
当时高歌带人去救阑珊,为防万一,飞雪特意拖着赵元塰,却给大殿下识破。
赵元塰的属下见她不顾一切地挡在门口,情急之下就下了狠手。
以前飞雪有内功的时候,自然能撑得住那一掌,如今功力皆散,给狠狠击中胸口,顿时骨头都折了,吐血倒地。
等高歌叫人救下后,几乎只剩下一口气,若不是给她塞了保命丹吊着那口气,此刻只怕早就魂游地府了。
鸣瑟本不想多说,可也知道西窗是真心担忧。便道:“主子没撇下她,才把她挪出去的。主子这样用心你还担心什么?”
西窗抚了抚心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完此事,西窗叫一个小太监去取两碗热汤来压惊定神,补充体力。
其中一人忙去了,半晌回来,捧了两碗人参鸡汤,西窗先取了一碗给鸣瑟:“慢点儿喝,小心烫。”
鸣瑟接了过来,果然缓缓地喝了。
西窗也捧着碗,站在檐下边喝边抬头看天上,此刻寅时将至,夜色正浓,眼前仍是星空璀璨,美不胜收。
阶下花草丛中,那些小草虫们时不时低低地鸣叫几声,似乎也是睡梦中发出的模糊懒散响动。
这人参鸡汤熬得甚是鲜美,喝下肚去,热力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