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清理工作如同瘟疫般在监狱中蔓延。起初上层的囚犯们还抱有一丝侥幸,但当他们听到远处不断传来的戛然而止的惨叫和那令人牙酸的“噗噗“声越来越近时,恐慌如同病毒般在狭窄的甬道中传播开来。
“不,不要过来!“一个年轻巫师疯狂后退,直到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发誓!我刚才在睡觉!“
黑袍人甚至没有提问,只是抬手一握。
“噗——“
年轻巫师的身体像被捏爆的浆果般炸开,鲜血溅在隔壁囚室的铁栏上。
隔壁囚室里关着个老女巫,她看着溅在铁栏上的血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报应!都是报应!你们这些魔法部的走狗,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她的笑声在黑袍人转向她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般的嘶吼:“来啊!杀了我!但我诅咒你!诅咒你们所有人!你们的灵魂将在永恒的痛苦中——“
“噗。“
又一片血肉涂满了墙壁。
随着黑袍人不断深入,囚犯们的反应变得更加激烈。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用力摇晃着铁栏,嘶吼道:“我缴纳了足够的金加隆!我叔叔是威森加摩的成员!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黑袍人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随手一挥,那壮汉就像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砸中,瞬间变成了一滩模糊的血肉。
当黑袍人清理到靠近之前伊恩与古灵战斗区域的那几层时,一些囚犯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开始了激烈的反抗。
“跟他拼了!”一个肌肉虬结、据说徒手撕裂过火龙的囚犯,在黑袍人打开他囚室门的瞬间,咆哮着冲了出来,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砸向黑袍人的兜帽!那一拳的力量足以轰塌一座小楼。
黑袍人不闪不避,任由那拳头击中自己的头部。
“咚!”
一声闷响,如同敲打在实心钢铁上。囚犯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他的指骨寸寸碎裂,整条手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起来。而黑袍人,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另一个囚室中,一个精通古代诅咒的老巫师,趁着开门的机会,用指甲划破自己的手臂,以血为引进行施法。
他嘶声念出了一段恶毒至极的衰老诅咒,灰黑色的诅咒能量如同毒蛇般缠向黑袍人。然而黑袍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诅咒能量,那能量在靠近他周身一定范围时,便如同遇到了克星,迅速消融、瓦解,连他的袍角都未能沾染。
更有甚者。
几个相邻囚室的囚犯似乎达成了默契,在黑袍人打开其中一扇门时,同时爆发!有人操控着暗中收集的金属碎片化作利刃风暴席卷而来;有人喷吐出蕴含强烈腐蚀性的魔力吐息;还有人试图用精神冲击干扰黑袍人的行动……
一时间,魔法光芒乱闪,能量激荡,狭窄的甬道内充满了致命的攻击。
然而,所有的魔法,无论是物理冲击、元素能量、恶毒诅咒还是精神攻击,在接触到黑袍人身周那片无形的领域时,都如同泥牛入海,或被轻易偏转,或被直接湮灭,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的黑袍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黑袍人依旧保持着那平稳的步伐,抬手,握拳。
“噗!”“噗!”“噗!”……
反抗者的下场与那些没有反抗的囚犯毫无二致。
瞬间化为囚室内的血肉涂鸦。
试图趁乱冲出囚室的那些人,实际上还没跑出几步,便如同被无形的墙壁撞上,然后步了同伴的后尘。
绝对的力量差距,令人绝望。
清理在沉默而高效地进行着。黑袍人如同死亡的化身,一步步地抹除着这座地下监狱中所有的“目击者”和“潜在感知者”——血腥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与原本的霉味和绝望气息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以绝后患。”
也不知道黑袍人要绝的是什么后患。
封口?
怕事情暴露?
也可能是怕这些人已经被污染。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开启屠杀。
黑袍人兜帽下的目光扫过那些空荡荡的囚室和破损的墙壁。
似乎在确认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