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吃晚餐,也不知道池翼吃了没。
他发?了几条信息都没得到回复,后来等得?不耐烦了,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很低,他坐在椅子?里,指尖一下下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大概在第十下敲响时,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从手机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池翼迷迷糊糊地喊道:“哥哥……”
“嗯,”池穆一整天都?紧绷着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他不自觉扬起嘴角,甚至能想象到此时的池翼一定刚从被窝里钻出来,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找手机,他没?忍住一笑,问,“刚睡醒吗?吃饭没??”
“嗯……吃了煲仔饭,你还?没?回来吗?”池翼问。
“我刚处理完公司的事,休息一会儿吃个饭就回去。”池穆看?向窗外。
今夜的月光很亮,哪怕被一层很薄的云遮着,也依旧能看?得?出它很亮。
“你要在外面吃饭吗?”池翼难过的情绪极为明显,让人无法忽视。
“也可?以回家吃。”池穆哄道。
“那你就不要打包吃的回来了,我给你留了一份饭,放在保温碗里了,现在应该还?是热着的。”池翼说?。
“好,”池穆轻笑道,感觉秋日微暖的风透过玻璃吹进了室内,轻飘飘地抚过心脏,什么麻烦问题全都?不存在了,他听见自己心情很好,“我现在就回去,你还?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
“不困了。”池翼刚说?完就打了个呵欠。
池翼:“……”
池穆笑了一声。
“不许笑!”池翼气急败坏道。
“嗯嗯。”池穆带着笑意应声。
对方生气地将电话挂了。
这小兔子?脾气。
池穆等自己笑意过了,才起身离开办公室,到地下室取车回家。
池翼把电话挂断之后就到客厅去接了杯水来喝。
但?由于他有点不清醒,只记得?自己的杯子?一般会放在杯槽的右边,顺手便?拿起了右边的杯子?,接了半杯水就一口喝完。
等到将要放回去的时候,才猛地反应过来什么。
这是池穆的杯子?。
他将杯子?放回去,心底涌上一层慌乱,和莫名奇妙的心虚。
他急忙走到沙发?里坐下,抱住枕头,觉得?很奇怪。
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做错事了一样,怕被哥哥发?现。
但?又有丝细微的区别。
这种区别就好像往一杯淡水中?洒了几粒盐,乍一喝好像和淡水没?什么不同,却又深知它已经不是淡水,它的本质已经发?生了变化。
同样的,这种变化也像落入水中?的细盐,一但?融进,便?难以揪出。
池翼倒在沙发?里,盯着天花板,思绪飘远。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速度太快了,他没?抓住。
他因此觉得?异常烦躁,仿佛一台故障的电脑,无论重开几次,所?弹出的都?是程序出错。
这样的烦躁一直持续到池穆回家,才有所?消退。
他在池穆面前向来是不掩拭情绪的,这次却下意识地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