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留下来。等寻到机会杀了骆衡清,阿拂就是自由身。阿拂会是我的。”
“一定会是。”
晨钟敲响,传到望舒宫,像也被这漫天冰霜冻住,钟磬音变得沉闷厚重。
贺拂耽踏上冰宫主殿外最后一级玉阶,听见身后有人爽朗的声音响起:
“阿拂。”
他回头看去,正要开口,来人又补了一句:
“真君。”
贺拂耽笑道:“分秒不差,明河很守时。”
独孤明河亦笑:“第一次在衡清君座下受教,岂能不留个好印象?”
他三两步赶上面前人,并肩而行,靠得极近,几乎是相携迈入殿中。
殿前主位上,骆衡清见到这有如噩梦中的一幕,手中用力,几枚玉简应声而断。
他在心魔疯狂的叫嚣声中,平静地微笑,朝座下行礼的小弟子虚扶一把。
“阿拂快请起。”
“谢师尊。”
贺拂耽直起身子,看向身边人,“明河,你怎么不向师尊行礼?”
独孤明河冷哼:“我与衡清君尚未行拜师礼,我也未入玄度宗的宗牒。这等礼数,日后再说也不迟。”
“明河。”
“……”
独孤明河没好气地朝殿上人遥遥一拱手。
收回手时脸色极臭,却不料被身边人牵住,带着一同走到软塌边去。
独孤明河顿时什么不满都忘了,紧张到手心发汗,只觉得掌心中那五指纤纤,柔弱无骨,似玉石丝绸般光滑沁凉。
两人在棋盘两端坐下。
第一局来客执黑,独孤明河第一手直接落在天元,惹得对座人又是稀奇又是谨慎地看了他好几眼。
天元开局,不是鬼手就是新手。
贺拂耽十分小心地落子,思索对面那天马行空的棋路究竟是在铺什么大招,最后发现——
对面就是个臭棋篓子。
一连三局,独孤明河三局皆输。
贺拂耽笑道:“明河,你要是再让着我,我可就要生气了。”
独孤明河很冤枉:“我已经用尽全力了。”
虽然大部分时间不是在看面前人的脸,就是在看面前人的手,但每一子落下也是真的有好好思考。
但他为人处世向来信奉一力降十会,最讨厌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所以不擅长也是真的。
“好吧,那我教你。”
贺拂耽起身,正要坐到对面人身边去,手把手教他怎么进攻防守,却突然听见殿前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