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拂耽心领神会:“却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
独孤明河眨眨眼睛:“却好像已经是多年的夫妻了一样。”
“……”
贺拂耽:“不理你了。”
他提步就要走进茶馆,脚还没踏过门槛,就听见惊堂木一声作响。
“要说这燕贵妃,那可是天仙下凡活色生香。天家父子两人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先皇见了他,硬抢儿媳,新帝为了他,弑父娶母。”
贺拂耽脚步生生顿住。
有人高声问道:“天底下哪有这样美的人!要真有,新帝后宫怎么空悬至今,连一个妃子也没有?”
“所以说这燕娘娘是天仙下凡嘛。这不就是专门下凡来,挑起天家父子相斗,最后先皇暴毙,新帝登基,真龙现行,到如今,国泰民安,天下太平!仙人重任已毕,自然又回到天上去了嘛!”
“再讲!再讲!咱们要听详细的!”
无数铜板和碎银丢进罐子里,说书先生摸着胡子,对这番盛况分外满意。
厅堂中气氛灼热沸腾,贺拂耽在门外默默站了一会儿,收回已经踏进去的半只脚。
转身就看到男主在后面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不听了?”
“不听了。”
“确实没什么好听的。这书我也会讲,不若回去之后我来讲给阿拂听?保准把这段父子夺妻的传奇绝爱讲得可歌可泣。”
他话语里的酸气都快能酿醋了,贺拂耽失笑。
“明河,你亦是当事人,应当知道那先生话里有多少夸大之处。”
“是么?”
“不过有一点我的确想不明白,此乃天家秘事,怎么会走漏得这样迅速?陛下又怎么会允许人们这样公开调侃帝王家事?”
“哼。”
独孤明河臭着脸,“你不明白的可多了。”
只怕就是龙椅上的那位主动放出的消息,巴不得天下人都将这段旷世奇恋大肆宣扬。
真是无聊透顶,都是当皇帝的人了,难道还在期待谎言重复一千遍就能变成真实吗?
几级楼梯之下,莲月尊也已经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
天色已暗,他也已经收了伞。携伞在台阶下站定,抬眼望来时,眸中和善宁静,好像永远不会为什么而生气,也永远不会离开。
贺拂耽心中生出一点愧疚。
明河实在是太能闹腾,又爱生气,他时常哄着哄着就忘了旁边还有一人。
不止今天如此,之前莲月尊还没有头发的时候也常常这样。
他想要补偿,便走下台阶,一手拉起独孤明河,一手拉起决真子。
“天黑了,我们去放河灯吧!”
贺拂耽一共精心挑选了四盏灯。
一盏燕子形状的,一盏莲花形状的,一盏兔子形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