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夕对着尤在低头看棋盘的遗玉道。
听着这娇嫩的声音,本不该为了输赢而计较的遗玉突然生出一股失落之感,那是在同卢智和李泰对弈的屡战屡败中,从不曾有过的。
“长孙小姐客气了,依着你的棋艺,应该不会需要别人让你。”
遗函想到她在开局之前同自己说的半真半假的话,显然眼前的棋局已经证明,她只是在说笑罢了。
书童本份地站在一旁数着棋子好记录下来。
长孙夕“咯咯”
一笑,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对遗玉道:“那会儿我看你有些呆呆的,所以才那么说想要逗逗你,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
对着这么一张脸,这么单纯可爱的神情,谁又能介意的起来。
“那就好。”
长孙夕在主薄走过来看了棋局,宣布输赢后,动作麻利地站起来,一转身,向着对面的兰楼上比划起手势,银铃般的笑声惹的周围众人侧目。
遗玉又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亦站起身,不着痕迹地仰头看了一眼香廊上端坐的人影,呼吸间,那若有似无的香气,仿佛又飘了过来。
第三局比试结束,连赢三局的五个人,和连输三局的五个人,算上之前轮空的两人,分别成三三对局。
像遗玉这样胜二负一的,便退出了比试场地,程小凤第一局输掉,不过好在第二局又赢了回来也避免了最差,比遗玉提前一局退下,在兰楼边坐着,见遗玉起身,忙高声喊了她一句,招手让她过来。
遗玉在程小凤身边坐下后,两人谈论着仍留在场中比试的卢智,却不知身后,也有人在谈论着她。
就在兰楼中靠后的几席,三五个人凑在一起,瞄着遗玉的背影,低声道:
“查博士不是拿卢小姐同三小姐比么,你们看,卢小姐的棋艺明显不如三小姐。”
“我说你是不是咱们书学院的啊!怎么尽涨他人志气,卢小姐的书艺可比所有人都好,那手字,啧啧,你们是没有看见。”
“我同卢小姐一间教舍,怎么会没见过她的字。”
“嘁,和你说不清楚,三小姐是好的,但咱们院的卢小姐又哪里差了,你们可别忘了,前日是谁帮咱们院里拿得了木刻”
“嘘、嘘,知道了知道了,你小声些,莫被卢小姐听见。”
兰楼上,昨日和前日均未到场的吴王和魏王今日又一起来观比,在第三局开始前,李恪看到长孙夕的对手后,便对一旁的李泰道:
“真巧,那日的墨汁小姐和夕儿比试呢,依你看,谁能赢?”
李泰望着楼下众席位的一座,眼神极好的他,正好看见长孙夕突然倾身凑到遗玉耳边,目光微闪后,反问道:
“你说呢。”
“自然是夕儿,她的棋艺是你一手教的,你还能不清楚?”
李泰突然扭头看他,“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
“哈哈,”李恪伸手指着楼下,“那位墨汁小姐前几日可是一鸣惊人,谁知今日会不会再让我们惊上一回。”
李泰不答话,李恪话锋一转,“对了,明晚宫里的家宴你可别忘了去,几位娘娘都邀了京中的小姐,呵呵,正好让你挑个回去,赶紧将婚事办了,咱们兄弟除了几个小的,也就你宅中无人一一”
就在李恪半是取笑地提起了婚事时,李泰吟不丁地开口打断他的话:
“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操心。”
李恰顿时一噎,五院艺比这几日,两人之间还算和睦的表象,让他说起转来没了以前的诸多拘束,但李泰这么冷冷地一句话,却一下子点醒了他,李泰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算我多话。”李恪心中不悦,脸上却讪讪地自嘲一笑,落入正竖着耳朵听他们对话的人眼中,李泰难免有不敬兄长之嫌。
第三局比试结束,长孙夕站起来冲着兰楼比划手势,李恪便知道她是赢了,没再同李泰搭话,而是和一旁的官员谈论起棋艺之道。
李泰的眼中,却是在主薄喊停后,依旧盯着棋盘在看的小姑娘。
棋艺比试第四局结束,场上只余六人,三名连赢的,和三名连输的。一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