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哥哥,为什么你要这样?你明明比我还要痛苦啊,为什么不让我分担你的压力,还是一意孤行。
轻轻沉默地,任由婢女给她梳洗更衣,扶着进了外殿,一桌子佳肴美食,已经布好待她享用。瞧这菜品,一眼竟然数不出有多少道,挠是连当今皇帝也没有她这般奢侈。
可是,此时她又有何心思吃东西。
“我睡了多久?”
“禀公主,自轩辕统领送您进宫,已有一天一夜。”
该死,又过去两天,两天啊!宪之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如今,她能找谁帮她传消息。
“少君现在何处?”
“禀公主,少君现在替大王早朝,许是再过一个时辰,就下朝了。”
轻轻将目光移开那一桌子菜,只道,“现在,立刻派人去告诉他,如果他半个时辰内不来见我,就只能见到我的尸首。”
宫婢太监这一听,吓得咚咚咚地全跪落在地,一个劲儿地猛叩首。
“公主,您三思啊!少君他国务缠身,叛军余孽……”
“住口!他要缴杀叛军,难道就不顾边境百姓的生死吗?!他要巩固自己未来的王权,难道就可以不理边境守军的死活吗?!”
她袖角一抛,一把尖利的剪刀,已经戳在了自己的喉口,轻轻一动,竟滑下一滴殷红的血流,在雪|白的脖颈间,尤为刺目。
这一举,立即吓得所有人都苍白了脸。值守的禁卫军虽然见着,但由于距离没有伺候的婢仆太监离得那么近,也没有办法施力。
众仆无奈,只得差人去外朝的乾寿宫禀报。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那个依然着雪袍绯衽的男人,疾行而来,当至殿门时,他摒退了所有人,独自踏进大殿,便见着满殿伏跪的人,和那坐在桌边,手执着红剪刀,将自己刺出血来的女子。
四目相接,他本是冷戾霜色的俊容上,浮起一丝温柔笑意来,举步而来时,一身雍荣风采,似乎想缓去殿内沉寂的气氛。而她却耸起了眉头,冷冷地看着他步步靠近,感受不到一丝那笑中的温暖。
他临到她一步时,顿了一下,道,“都退下吧!”
一地的宫婢太监,悉悉熟熟地起身,迅速退去,还悄悄将大殿门掩上,顿时,令本来就有些阴冷幽黯的大殿,更显阴翳。
他上前,俯身要去握她执剪刀的手,她立即跳开,直视他双眸,“给我大军,我要救宪之。”
“我已经派华骁赶去援助。而海蜀郡附近的郡府也拔军前往支援,你勿需再担心。”
“宪之是我的人,他们为我寻明目药,才会遇到那两路大军。我要亲自去,否则我不能安心。”
“好,我答应你。让久悠带兵,跟你一起去。”他又上前一步,道,“轻轻,把剪放下。”
“不,你现在立即安排,我要立即离开这里。”
她不得不这样做,虽然她很想相信他,但是,她不能再冒险。她没有料到,他们之间竟然横亘着这么多的波折,根本没有时间解释一切,便又是一波血浪打来,让人措手不及。
他的笑容,终于褪下,又眸森森,“轻轻,不要胡闹。”
“奕哥哥,我也不想这样的……你,不要逼我!”
蓦然间,她迎上他深邃的眉目,心如刀绞,为什么他们会走到如今这一步?究竟是命运嘲弄,还是他们根本就不应该在一起?明明已经经历那么多,为什么还会产生这般的误会猜疑,和不信任?
他却道,“这话,应该是由我说罢!”
她抽口气,“什么意思?”
剑眉忽地一抖,一股劲风袭来,在她反应之前,手腕一麻,剪刀应声落地,身子就被他捆进了怀中,再无法动弹。
“姜霖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