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年纪尚小的十三,
康熙念其年幼,且并非主事之人,终究是放过了,未加处置。
翌日清晨拔营回京的旨意迅速传遍营地,各帐顿时一片忙碌,
胤礽接到消息时,神色平静无波,
他再次从怀中取出那封石蕴容亲笔所书的家书,在指尖细细摩挲,
信纸上的字迹温婉,传递的信息却精准地推动了京中的局势,
老九的转向,无疑是一步妙棋,
然而,胤礽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
石蕴容这封信送来的时机,与老九去老四府上、乃至北边蝗灾议事结果传来的时间,衔接得未免太过恰到好处,
还是太急了点……
他在心中轻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与无奈,
手段是够了,
但这时间上的巧合,若被有心人,
尤其是此刻正因挨了训斥,而疑神疑鬼的老四,或是那只惯会嗅探痕迹的老八深究,
难保不会循着蛛丝马迹,怀疑到毓庆宫头上。
他这位太子妃,智谋胆识皆不输男儿,
但终究身处深宫,
对前朝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以及某些人堪比猎犬的鼻子,还是低估了些,
不过无妨,
他在外,不正是要为她在内扫清后顾之忧么?
胤礽收起信笺,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沉稳,扬声唤道:
“何玉柱。”
一直如同影子般候在帐外的何玉柱立刻躬身入内,
“奴才在,爷有何吩咐?”
胤礽示意他近前,压低了声音,
“京中前几日关于北边蝗灾议事的消息传递,尤其是牵扯到老九动向的那部分,你去处理一下,将毓庆宫可能留下的痕迹抹平,”
“重点在时间上,做得自然些,该模糊的模糊,该错位的错位,务必让人查无可查。”
他没有明说是什么痕迹,
但何玉柱作为他的心腹,立刻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