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只会嘴上寻些不痛快,我得闲去祖母那躲着便可,不必在我身上分出心思。”
盛长柏闻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心中暗暗感慨,娶妻娶贤,正是如此!
因海朝云有孕在身,原本最多只需半月便可抵达的路程,足足走了将近一个月。
三月中旬,积英巷,寿安堂。
王若弗早已坐立难安,时不时扭头往外看去,始终没见小厮通传长柏归来的声音,心里愈发着急。
“怎么还没到?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盛纮正端着茶盏,慢悠悠捋着胡须,“急什么,车马赶路哪有准点的。”
“坐下喝盏茶静静等着就是,别扰了母亲的清净。”
王若弗眉头一拧,拔高声音道,“我都三年没见着柏儿了,你这当父亲的,真是一点都不急。”
“官人不如与我一同去外头等,坐在这里我始终放心不下。”
盛纮搁下茶盏,神色依旧平静。
“我可是他爹,哪有做父亲的跑到府门外去迎儿子的道理?有长枫和长柳迎接就行。”
王若弗站起身,攥着手帕,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盛纮,“官人不去,那我自己去。”
“你……”见她拎起裙角就要走,盛纮转身冲老太太拱手一礼,“母亲,儿子去去就来。”
老太太轻轻转动着手中的佛珠,笑着点头,“去吧!”
一出寿安堂,结果盛纮脚步迈的比王若弗还要快。
他心里其实也急的很,只是碍于颜面,不好表露出来罢了。
约摸一炷香时辰,盛家的马车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王若弗眼眶不由得开始泛红。
刘妈妈见状,牵着全哥儿,低声道:“大娘子收着些,二哥儿回来,该高兴才是。”
王若弗连连点头。
待马车停稳,盛长柏率先掀开车帘,利落的走下马车。
只见他身姿挺拔,一身藏青色常服,眉眼间比刚离京外任时多了几分沉稳。
海朝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在女使的搀扶下,紧随其后。
“长柏拜见父亲,母亲。”
“三年未在膝下尽孝,还望父亲母亲恕罪。”盛长柏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海朝云顾不得看向日思夜想的全哥儿,跟着盈盈一拜道:“儿媳拜见公爹,婆母。”
“儿媳身子不便,路上走得慢了些,让公爹和婆母久等了。”
“没久等,哪有久等,回来就好。”王若弗说话间,目光一直放在盛长柏身上,不舍得挪开半点。
长枫和长柳二人异口同声的抱拳行礼,“见过二哥哥,二嫂嫂!”
盛长柏上下打量他们一眼,缓缓点头,沉声道:“长枫瞧着是稳重了些。”
“只是往后还要多沉下心来,莫要再像从前那般浮躁。”
“长柳也长高了不少,需谨记,习武与读书本不冲突,能文能武,才是真本事。”
“不可只顾舞刀弄枪,把书本功课全都抛在脑后。”
“今后得空,为兄会随时检查你的功课。”
此话一出,长枫和长柳脸上的笑容不约而同的减少几分。
果然,这位二哥哥回来,必定要先训诫他们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