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舀了半碗清水,用筷子缓缓搅和起来。
粉末遇水后迅速溶解,液体变得略微浑浊,散发出一股难以察觉的刺鼻气味。
她猛地抬头,冲张大娘吼道:“快!去抱只活鸡来!现在就要!”
不过片刻,一个年轻的丫鬟气喘吁吁地抱着一只毛色油亮的芦花母鸡跑了进来。
洛锦歌二话不说,一把上前,用左手死死捏住鸡嘴,右手端起那碗掺了粉末的水,强行灌了进去。
鸡拼命挣扎,爪子在空中乱蹬,翅膀扑打得呼呼作响。
可才过几息工夫,那鸡突然身子一僵,头一歪,眼一翻,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
随即整个身体软塌塌地倒在灶台边,四肢抽搐两下,再也不动了。
屋里一片死寂。
洛锦歌脸色铁青,双目通红。
她盯着地上死透的鸡,缓缓转过头。
“你竟敢在这府里下毒!这是要毒死谁?!”
几个婆子全被这情景吓傻了。
其中一个小个子婆子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把他给我捆结实了!”
洛锦歌厉声下令。
“绳子绕三圈,嘴也给我堵上,别让他乱喊乱叫!然后,立刻跟我去见老夫人!”
她说完,迅速将那小纸包重新包好,攥在手里。
她转身疾步朝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唤道:“张大娘,别愣着,跟我走!”
一行人押着那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小厮,浩浩荡荡地直奔陆老夫人的院落而去。
陆老夫人刚刚睡醒,正由身边最得力的齐嬷嬷伺候着,在暖阁里慢条斯理地喝着一盏热腾腾的枣仁茶。
炭火在铜盆里烧得通红,屋内暖意融融,熏香袅袅,一派安逸景象。
洛锦歌原本是打算亲手提着刚蒸好的红豆糕和桂花糖芋苗,作为午点孝敬婆母的。
她一向注重礼数,从不懈怠。
可谁料刚走到院门口,便撞上了厨房里的这等惊天大事。
眼下顾不得这些,她定了定神,稳住呼吸,才迈步走进暖阁。
“婆母。”
她屈膝行礼,姿态端庄。
“儿媳有件极其要紧的事,必须立即禀报您。”
陆老夫人抬眼看向她,见她面色苍白,额角微汗,手中还紧攥着个纸包。
她一向最疼这个儿媳。
温顺知礼,聪慧有度,行事从不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