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榆木脑袋!我日日惦记他,为他费尽心思,甚至不惜违抗父命也要留在将军府附近,对他一片真心,难道真看不出来?”
她咬紧牙关,猛地掐住身边丫鬟的手臂。
“那女人不过是个守了寡的平民女子,无权无势,还带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她哪一点比我强?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能嫁进将军府?”
袁柳儿的声音越说越抖,几乎带着哭腔。
丫鬟疼得龇牙咧嘴,额角渗出冷汗。
她一边拍着袁柳儿的手背,一边陪着笑脸哄道。
“小姐您说什么呢!天底下哪还有比您更好的姑娘?就连当今圣上的公主,奴婢偷偷见过一面,也没您半分风华。您是天仙下凡,那寡妇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您比?”
“就是就是!”
另一个丫鬟也连忙附和。
“陆将军在军营里混久了,整日跟粗人打交道,连人好坏都分不清了。放着您这样知书达理、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不要,偏偏要娶个乡野寡妇,简直是对小姐的羞辱!”
这话一出口,袁柳儿心里那点憋屈总算散了点儿。
她轻哼一声,松开了手,但眼神却愈发阴沉。
“你去告诉外头的人,就说我亲耳听见府里老嬷嬷说的,那寡妇带进来的小丫头是个扫把星,命格极凶,克父克母,如今又引了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进将军府,说是给五公子治病。”
丫鬟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小姐,那先生看着真有两下子。奴婢听大夫房里的小厮说,他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让五公子咳出了淤血。万一他真把五公子治好了,咱这么一传,岂不是反倒帮那丫头坐实了‘福星’的名头?”
袁柳儿翻了个白眼,气得直咬牙。
“你脑袋是浆糊做的?谁让你管他治不治得好?我告诉你,我要的,是陆楚远死了!”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
“只要他一死,那小丫头就是扫把星,铁板钉钉!谁还能替她辩解?你看看,她一进府,先是五公子病重,接着将军府闹刺客,好事一件没来,坏事一件接一件。”
“就连个从哪冒出来的易砚辞都敢登门,堂而皇之地住进偏院,连陆楚晏都对他客客气气,这成何体统!”
说着,她懒洋洋地扶着丫鬟的手,转身往回走。
“要是陆楚远昨儿夜里就咽气了,咱哪用费这老劲?偏偏被那易砚辞用什么奇针异术给救活了……真是邪门。回头让我爹去打听打听,这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师承何门何派,是不是江湖术士装神弄鬼。”
丫鬟这才咂摸出味儿来,背后一阵发凉。
她忙点头应下。
“奴婢明白,这就去安排,一定把话传到各院嬷嬷耳中,尤其是厨房和洗衣房那边,最是口舌多。”
主仆俩四目相对,眼中皆是算计。
另一边,沅沅正抱着娘亲的脖子,把旺儿跟她说的那些话全倒了出来。
洛锦歌一向信女儿能听懂动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