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府的夜,被烽火燃得透亮。
城楼上的火把噼啪作响,橘红色的光焰点燃了漆黑的天幕,将青砖城墙,映得忽明忽暗。
风卷着江雾掠过城头,带着长江特有的湿润气息,吹得士兵们的铁甲哗哗作响,
寒光凛冽的利剑斜挎在腰间,剑鞘与铁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这喧嚣的夜里格外清晰。
城楼下,长江江面如墨,偶尔有巡逻的快船划过,船桨搅碎水面倒映的火光,漾开一圈圈破碎的金红。
城楼内侧的议事厅里,烛火高烧,四根盘龙柱被映得通红。
马昕背着手,站在挂满舆图的墙前,一身玄色劲装,腰间束着玉带,长发用玉冠束起,
几缕碎发,被夜风从窗缝吹进来,贴在他汗湿的额角。
他手中捏着一叠麻纸,指尖微微用力,纸张边缘已被攥得有些发皱。
这是情报司连夜送来的张士诚麾下大将的详报,墨迹还带着淡淡的松烟味,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每一个关键信息。
马昕的目光落在“吕珍”二字上,眉头微皱,眼神却愈发锐利。
经过这莫久补充营养,再加上久居上位。
早就没有当年那股畏首畏尾的气势。
他和李文忠他们打磨身体。
和李善长,刘伯温共事。如今也养了一番气度。
此时,他身形挺拔,面容俊美,却自有一种沉稳刚毅之气,尤其是思索时,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神专注得仿佛能穿透纸张。
他逐字逐句地读着,手指在纸上轻轻敲击:“吕珍,高邮人,出身盐枭,性情桀骜,善用奇兵……”
烛光下,他的侧脸被映出分明的轮廓,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读到“作战风格:偏好险中求胜,尤擅夜袭,常以大军为饵,遣精兵迂回侧击”时,
马昕的手指停顿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再往下看,“治军风格:赏罚分明,麾下亲兵皆为亡命之徒,水性极佳,惯于从水寨潜伏突袭”,
后面附着的粮草补给记录显示,吕珍军粮草虽足,但转运依赖水路,水寨是其命脉所在。
最关键的战争经历一栏,白纸黑字写得明白:去年攻常州,吕珍佯攻西门,
暗遣三百精兵从护城河潜泳入城,破晓时分里应外合,一举破城;
上月取江阴,他更是亲率千人水鬼,夜袭敌军水寨,烧了对方粮草船,逼得守军不战自溃。
马昕将纸张合上,随手放在桌案上,案上的砚台里,墨汁还在微微荡漾。
他转过身,负手在厅内踱步,玄色的衣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吹得烛火摇曳。
他的脚步不快,每一步都沉稳有力,显然是胸有成竹。
“攻其不备……夜袭……水寨……”马昕低声自语,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向窗外,城楼上传来士兵换岗的吆喝声,夹杂着远处长江的涛声。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像是猎人发现了猎物的踪迹,
“大军在后压阵,吸引注意力,再让精兵从水寨动手,这吕珍的算盘倒是打得精。”
他走到桌案前,拿起一支狼毫笔,在纸上快速勾勒出镇江府的地形,
身为穿越者,地理他学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