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以前……
那段过往是曾经日日夜夜折磨着她的痛啊,如果可以,她多想去向孟婆讨一碗忘魂汤,让她忘记一切。
“我就是要提,明明存在的事实为什么不能提。”他冷冷地说着,完全不因她的失控而收敛。“我们之间的情谊本就非比寻常,我曾为你戴过凤冠,我们差点拜了天地、进了洞房,这些都是不容抹灭的事实。”
他残忍的提醒勾起了她所有的不堪,情绪激动的再也阻挡不了委屈的泪水潸滑流下。
“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要听……”她摇头嘶吼。
这是她嫁到中原将近三年的时间来,第一次落泪。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从来不容许自己软弱,在这异乡,孤单的她必须学会坚强。
所以不论日子有多孤寂、有多艰苦,她都将委屈连同过往的回忆藏进心里,她的骄矜、撒泼,不过是一种保护自己的面具。
可是如今在他的刻意挑动下,所有的情绪骤然涌上,她再也无法维持住冷静,只能无助地任由那一波波不堪的情绪将她淹没。
望着她那激动落泪的模样,慕天席什么都没说,只是无言地张开了双手,将她整个人密密实实地揽进怀中。
他的动作是那么地自然,而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皇甫念柔压根就忘了自己应该要反抗,很自然地埋在他的怀中痛哭失声。
见她终于愿意释放自己的情绪,他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稍稍放下。
她现在的表现让他更能肯定,其实她从来没有变过,只是她的遭遇让她不得不武装自己。
否则,她不会在打完他那巴掌后,反而被自己的举动吓住。
他今天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摘去她的面具,因为唯有她变回她自己,他们才有机会从头再来。
“别哭了!”他一改刚才冷漠且玩世不恭的态度,轻声低哄。
虽然是他故意把她惹哭的,但瞧她哭成这样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他的心还是会泛疼。
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皇甫念柔没有听到他那宛若从前的低哄,只是一个劲地在她熟悉的胸膛里哭出这几年来的委屈……
第四章
“这是真的吗?”
看着眼前这一本本快马加鞭,紧急递送回京的奏章,慕天席的脸色逐渐泛起铁青。
要不是亲眼见到这几乎堆成小山高的奏章,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长久以来最为担忧的事真的发生了。
“是真的。”收敛起平时看似玩世不恭的笑容,关云扬在龙腾云的眼神示意下,给了慕天席一个他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这怎么可能!”即使已听到了最肯定的答案,但他却依然不愿相信这明摆在眼前的事实。
他以为一切应该只是自己的多心,毕竟以卵击石这种蠢事,只要稍微有点脑袋的人都不会去做。
但现在看来,只怕就是有人真的白痴到以为自己是神,有足够的能耐去翻云覆雨。
“朕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它的确已经发生。”身着龙袍、负手而立的龙腾云语气中多少透露着一些无奈。
这升平盛世还不到几年呢!
难道说虖夏国真的要在这时候搦战吗?
他本以为只要委屈自己,接受和亲,两国的邦谊就可以稳稳固固、长长久久,所以就算皇甫念柔在后宫中做出多么荒谬的行为,他都尽量宽容善待。
甚至在他想要遣尽整个后宫时,他都努力地欲替她找一个依靠,好维系两国的邦谊。
可谁知道,他都还没来得及把皇甫念柔给嫁出去,那虖夏国就迫不及待的敲起战鼓。
“会不会只是一场误会呢?”尽管虖夏王都已经下诏,摆明是误会的可能性并不高,但是慕天席仍然心怀希冀的问道。
“我们也很希望这只是误会一场。”关云扬有些无奈也有些没好气的回应。
毕竟战争杀伐可是一件累人累己的事,别人要去打打杀杀他是没意见,可就是别杀来他们国土上,更不要选在他还是右相之时嘛!
最近为了替皇上“出清存货”,他就够忙了,偏偏那个虖夏王不知是哪根筋不对,竟然还兴兵来犯,这岂不是要累死他吗?
听关云扬的语气,慕天席似乎也知道自己所找的理由太过牵强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