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懂,这是我一整天下来唯一自由的一个时辰。”章教主有些喝醉了,开口问道,“吕兄可有红颜知己?”
“有。”吕轻侯道。
“有几个?”章教主问。
“这个…算一个吧。”吕轻侯为难道,他并不是很确定。
“我年轻时有四位红颜知己,”章教主借着醉意陷入追思,“当时我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运的男人,后来天意弄人,其中两位离我而去,我痛心不已。只剩下我与两位夫人历尽千难万险,打破世俗偏见,终于走到一起。”
“那真是可喜可贺,”吕轻侯道,“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当时也这么想,可惜事实证明我太年轻了。”章无极悲愤道,“从此我就被锁在这温柔乡中,连伸一伸腿脚的时间和地方都没有。我曾经也幻想离家出走,抛下这一切,去我喜欢的草原做个牧马人,只是我敌不过抛弃家人的罪恶感。哎,婚姻到底给男人带来了什么,你可千万别学我啊。”
“章教主你醉了。”吕轻侯看他明显喝醉了,竟然跟自己一个陌生人说了这么多话,拍了拍他的肩,劝道,“夜深露重,为免二位夫人担心,还是早点歇息去吧。”
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还掰扯不清呢,哪有时间去给别人当什么心灵导师。
“啊,是我唐突了,吕兄弟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章无极也自觉不妥,“真是好酒啊,告辞。”
吕轻侯暗道,我们店里卖的明明是兑了水的女儿红,能喝醉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大丈夫当如是也。”
“我想取而代之。”
只有吕轻侯默默的祝福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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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红酒楼开业第三天,钱夫人趁着钱掌柜下乡收账,登门兴师问罪。
钱夫人霸气十足,对着赛貂蝉放言道,“给你两条路,第一,离开七侠镇。”
赛貂蝉问道,“那二呢?”
钱夫人道,“给我麻溜的滚到别的地界去。”
小翠在旁搭腔道,“这两者有啥区别?”
钱夫人道,“当然有区别了,这第一,是你自己主动离开;第二,是被我赶走的,你自个儿选吧。”
赛貂蝉道,“那我能不能选第三呢?”
钱夫人道,“三是啥?”
赛貂蝉道,“三就是,钱掌柜,我好害怕啊,你夫人说要把我给打杀了。我好恨,我怎么没能早点遇到你呢,我真是命苦,呜呜……”
原来钱掌柜收完了账,手里有了两个钱儿,就来帮衬下红颜知己的生意,没想到一进门正遇到钱夫人在此威逼赛貂蝉。
“好你个小丫头片子,敢阴我。”钱夫人怒不可遏,“今儿我要是不把你这个怡红酒楼给拆了,我就跟你姓。”
“娘子万万不可啊”,老钱好说歹说还是没用。
怡红酒楼又被砸了一遍,宣布再次停业整修。
老钱又被提溜着耳朵回家跪搓衣板。
然而据知情人士透露,这次酒店停业之后,怡红酒楼内部直接开启了歇业关门程序,期间爆发了数起事关离职补偿的劳资纠纷,甚至闹到要邢捕头带人到场弹压维持秩序。
据老邢讲,当初答应的薪资条件太优厚,现在又无法兑现,员工十分不满纷纷报官,赛貂蝉主仆二人差点把自己卖了才得以脱身,最后拿了盘缠去往扬州另谋生路去了。
果然,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怡红酒楼既没开业也没整修,门脸慢慢凋敝下去,牌匾不知被谁摘了拿回家当柴烧了,仅剩的一张门帘也跑到了小米的身上成了他的被子。
七侠镇的生活又恢复到往日的宁静,虽然还是有很多人很怀念免费赠送的汾酒和膏蟹,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
钱掌柜最后也没能成功纳妾,赛貂蝉被钱夫人赶走,成为他记忆中一个粉色的梦,他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