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们拿着银针上前验了又验,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针尖变黑。
“去厨房抓一只活鸡来。”
邵敏箐吩咐下去,等厨房送来活鸡,掰开鸡嘴往里灌了几勺莲子羹。
“咯咯哒!”
公鸡一落地便扑腾了半天,绕着屋子转了好几圈,瞧着依旧精神焕发。
这下连邵敏箐也拿不准主意了。
难道这碗莲子羹真的无毒?可是沈明达怎么会突然晕厥呢?
还有柳姨娘刚才像是疯了一般去抢汤碗……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脑中思绪纷杂混乱,眼下局面之复杂更胜过爹爹去世,她接管家业那一天。
邵敏箐低低吐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这些大夫能不能开出对症的药方。
众人面露难色,纷纷扭过头,避开邵敏箐期待的目光。
“邵大姑娘,若公子得的是心衰之症,便是华佗转世也难以挽回,药石无用啊。”
那位和邵家相熟的大夫委婉暗示,沈明达的大限之期也就这几天了,还是早做准备吧。
邵敏箐额角突突直跳,强撑着让珍珠送大夫们出去,又吩咐她:“去找总铺的大掌柜,不拘走谁的门路,想办法请个太医过来。”
如果不是沈明达抢着喝了那碗莲子羹,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就是她了。
邵敏箐不信邪,她一定要把他的命给抢回来。
大夫们被送到门外,互相聊了几句,摇着头纷纷坐上马车离开。
唯有一位其貌不扬,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没有回到自家医馆,而是对车夫道:“去沈尚书府。”
赵岚名下有间药堂,他正是那里的坐馆大夫。
正院内,赵岚正珍惜无比地品着邵敏箐送来的酒。
刘妈妈管得严,每日只许她饮上一小杯。
听到丫鬟禀报田大夫过来了,她有些诧异地把人叫进来。
“是药堂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田大夫不敢耽搁,如实道来:“今日我们接了邵家的诊,说有人误服毒药昏迷不醒,我过去一看,竟然是咱们家的二公子……”
“明达?”赵岚站起身,眉头紧蹙,“他不是在国子监吗,怎么中毒了呢?”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二公子的症状让我想到了三年前的那件事。”
田大夫正色道:“当初三小姐突发心疾昏迷不醒,那脉象与如今的二公子十分相似。”
赵岚惊得摔了酒杯。
三年前月儿才得了圣旨赐婚不久就病倒了,丫鬟都说她白日里和沈颂仪在花园碰上吵了一架,月儿回到房间就嚷嚷着心口疼不舒服,第二天就陷入昏迷。
当时全家上下都以为她是从小被惯坏了,气性太大,冷不丁知道自己要嫁给一个纨绔废物,把自己给气病了。
赵岚请了许多名医上门都无济于事,谁料后来月儿又自己醒过来了,便只当她福大命大,菩萨保佑,又去寺里还愿,添了厚厚的香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