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个人也不敢多话,挣扎着爬起身向相反的方向跑去,眨眼间便不见踪影。
单思华将偷袭的那人带到远离事发现场的一片小竹林,厉声质问道:“说吧,是谁派来的?”
其实单思华已经猜得到是谁派来,但为了证实,还得问问清楚。
果然,那人嗫嗫着回了一句:“是四哥派我们来的。”
“你们还真下得了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提刀砍人,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单思华死死盯着男人的脸,恶狠狠地问道。
“我们收了四哥的钱,就得为他办事。”男人似乎有些委屈:“再说四哥讲了,被他追杀的人都是欠债不还的人,就该被打,被砍杀。”
话到这里,男人胆怯地接了一句:“想不到今天遇到了硬茬,也活该我们几个倒霉。”
单思华没有理会男人的感慨,继续问道:“说得简单,难道你们就不怕砍伤人触犯法律,不怕被抓去坐牢?”
男人的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轻松地接了一句:“这个我们倒不用担心,万一被抓住,四哥都有办法把我们弄出来,不会坐牢,顶多就关个三五两天,屁事没有。”
男人的回答令单思华吃惊不小,看来唐副镇长和游局长所言不虚,金四确实是有背景,不能小窥。
单思华很想给男人几个巴掌,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些人其实也是受了金四的洗脑,才会做出这样心黑手辣的事情,反过来讲也是受害者。
“回去告诉你们四哥,这件事情没完。”单思华丢下这句话,转身大步离开。因为他隐约看到远处正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员在往这边靠近。
刚刚转进长街,电话响了。
将手机贴进耳朵,话筒里传出小雀的声音:“华哥,你现在哪里?”
听到小雀焦急的语气,单思华感到一丝不妙,低沉问道:“怎么了?”
“高乐高的场子被人砸了,你快来看看吧,童嫂被吓得直劲哭。”小雀几乎是哭喊着回道。
一定又是金四派人干的好事!
收起电话,单思华像一阵风一样赶回高乐高,眼前的情形让他大惊失色。
只见高乐高的卷帘门被砸出大小不等的窝状,外墙的两块霓虹灯招牌也被砸得粉碎,木质的扶手拉门更是斜靠在门框上摇摇欲坠,地上散落着碎玻璃和几块半截砖头。
从外表看,整个高乐高的场子已经面目全非。
小心翼翼地走进门口,只见童嫂缩在沙发里哭作一团,小雀正在不断说着安慰的话。
乍见单思华回来,童嫂像是落水者看见一块木板,猛地从沙发里弹起身,一把抓住单思华的手臂,急道:“小华,你不是说有你帮忙就不会有事吗,怎么他妈还要跑来捣乱?”
对于童嫂的埋怨,单思华并不想深究,他扫了一眼,发现顾城蹲在角落里抽闷烟,便走过去问道:“顾城,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华哥,是四哥派人来干的。”蹲在顾城旁边的耗子抢着答道。
“四哥派人来的?”单思华联想到刚才在路上被袭击的情形,不由得暗暗猜测:看来金四是被逼急了,居然双管齐下。
嘴上却怒道:“就算是四哥派人来的,那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让人家把门口砸得稀巴烂?”
单思华这句话带着怒气,声音明显有些提高,大厅里所有的人不由得一愣,一时之间都没人敢吱声。
“问你呢,顾城,叫你过来就是帮忙看着场子,现在却被人砸成这样,难道你们都是吃素的,眼睁睁看着人家砸?”单思华懊恼地推了下顾城的头,愤愤地问道。
顾城依旧抽着闷烟,没有回应。
耗子见状,小心翼翼地接过话茬:“华哥,你先不要生气,他们来砸场子的时候,城哥并不在场。”
“不在场?”单思华感到有些意外,同时更加恼火:“叫你看着场子,你居然不在场。”
任凭单思华的连声质问,顾城就是闷声不吭。
小雀忍不住插了一句:“华哥,你先消消气,他们来砸场子的时候,城哥还没有过来呢,怎么可以怪他。”
或许意识到单思华发火是因为刚才被自己质问所致,童嫂也回过神接了一句:“小华,你不要只顾生气,刚才也是我一时气急,说了那句话。”
童嫂的话让单思华稍感心安,同时也意识到不能这样一味的责怪,便缓了缓语气接道:“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耗子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单思华面前,低着头嗫嗫道:“华哥,这件事情不能怪城哥,要怪就怪我。是我要城哥陪我去处理了点小事。”
见单思华没有刚才的怒火,耗子又道:“是这样的,接到你的电话后,城哥便准备过来看场子。结果我的侄子在学校被几个同学欺负,打电话要我去帮忙出气。”
“然后我们就在学校门口等那帮欺负我侄子的小子放学,然后帮我侄子出了口恶气。等我们再赶过来的时候,高乐高的场子已经被人咋了。”
耗子话音刚落,小雀又接道:“我也没想到他们敢来砸场子,当时只听到门口传来响动,只有几秒钟的过程,等我们出门看的时候,砸场子的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