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十几米深的天涧沟,近的甚至都能看见彼此的军营中,起锅造饭的袅袅炊烟。”
陈大柱手指在地图上依次点过几处,开始臭显摆,但语气里却带着几分慷慨激昂。
“当时的蒙古元帅史天泽,驻扎在钓鱼城正南方的东山,与南宋水军形成对峙之势。
前锋大将汪德臣驻守在西侧小堡;纽璘和刘元振分别屯兵北侧和东侧的山林之中。
十万蒙古大军,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把钓鱼城团团围得水泄不通,
那种捂鼻扼喉的极致紧迫感,就像被捂在铺盖里喘不过气来。”
“唉!”吕太宏重重的叹出一口浊气,遗憾惋惜的微微摇头:“当时汪德臣和史天泽合兵一处。率先向我们的水军码头发动猛攻。
结果与他们鏖战了四天三夜,终究没能守住,码头落入敌手,此战我军损失惨重。
蒙哥那条狗鞑子的作战经验异常丰富。丝毫不给我们喘息机会,立刻命令汪德臣马不停蹄的向本将军驻守的镇西门发起进攻。”
陈大柱眼见话题,已经成功转移到他本人的身上,于是在语气上就愈发走心煽情。
“那个汪德臣与王都统本来就是死对头,之前就曾多次攻打钓鱼城不获,导致铩羽而归。这次有蒙哥亲临督战,更是势在必得。
可是镇西门特意修建在接近90度的绝壁之巅,只能通过一条陡峭狭窄的山梁攀爬。
人想徒步爬上去都得手脚并用,尚且大费周章,就更别再提那些体积庞大笨重的大型攻城器械,在山道上根本无法腾挪半分。”
“可不是嘛!”吕太宏一拍石桌,眼眸之中闪耀着南宋将领的劲骨傲气:“老子当时。
只让风子带着二十人的斥候小队前去迎敌,他们据守山巅,居高临下,仅凭弓箭和石块,就把蒙军打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
汪德臣的弟弟后来都诚肯坦言,我们镇西门是,‘炮矢不可及也,梯冲不可接也’!
虽然偶尔会有零星蒙军士兵侥幸登上城墙,可是很快又都被老子打下去,我们就这么坚守了一个多月,镇西门依旧岿然不动!”
“啪啪啪啪啪…”,话音刚落,亭中就响起一阵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吕太宏的慷慨激昂的演讲,引得众人敬佩崇拜的望着他。
等到掌声渐歇,吕太宏手指抚过案上的蜀川地图,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沙哑。
“后来合州连降暴雨,嘉陵江暴涨,他们的回回炮、攻城车,陷在泥泞里动弹不得。
蒙军被迫停止大规模进攻。改让汪德臣那个狗汉奸,带领一小股精锐部队夜袭护国门,那里正是王都统亲自镇守的要害据点。”
他指尖重重敲击在地图上的“护国门”三个字上面,力道里仍带着当年的刚毅果决。
“好在城墙依托险峻地形依山而建,铜墙铁壁,固若金汤,再加上老夫带着兄弟们连夜及时回援,才把这伙狗贼死死拦在城外。”
吕太宏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抹高空的鹰隼,死盯着猎物向下俯冲般的锐利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