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琛,你不能这样,你分明是小肚鸡肠,恩将仇报!你故意的!”
分明就是记恨刚才她帮胡多问说了半句话。
顾延琛摁住她的肩头,摸着她的脸淡淡道:“对,我就是故意的。你放心,我知晓分寸的。”
“你知晓个屁!我不……唔!”
话还未出口,帐子便放了下来。
过了许久,帐中传出女子哭骂的声音,沙哑而凄惨。
院外内力深厚的人虽听不清骂的是什么,但能听出来,哭声是真的惨。
“这真是太好了啊。”青色布衣的男子打了个手势,低声道:“快快去给给伯爷禀报,胡多问已与端阳郡主有肌肤之亲。”
那人一听,脸上立马挂起笑容,乐呵呵的飞快报信儿去了。
一旦端阳郡主成了胡多问的人,端阳郡主就再没有脸面见顾延琛,可不得乖乖做胡多问的女人了吗?
这事儿成了,胡多问从此之后,只会跟安平伯府一条心,再也不会帮着南齐的人了!
马蹄子咯噔咯噔的从巷子处消失。
这厢公主府,沈书娆才将将扶着红玉的手下了马车。
红玉碧珠两人都扮成了北堂离婢女的模样,在公主府门口说话时,声音也不由拔高了几分,显得很有底气。
“我们府里的端阳郡主来看公主殿下了,劳烦姐姐通传一声!”
“端阳郡主殿下到了啊。”
公主府内的丫鬟似乎很高兴,忙热切的将沈书娆等人迎进来。
“郡主殿下您可来了。”带路的丫鬟眼里有些泪水道:“您都不知道我们公主殿下,从昨儿个回来到今儿都没醒。
差大夫来问,只说不知道,差大师来瞧,只说中了邪,如今屋子里全是符,也不见公主殿下醒来。
楚世子殿下都守了一夜了,您说这可怎么办啊。”
沈书娆精致同北堂离无二的脸上满是关切,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有多妒忌,多不甘。
就算如今顾宝笙飞上枝头做凤凰,那也无法抹去,她以前不过是个大字不识一个,行为粗鄙的村姑!
若非萧山王变成了萧元帝,执掌南齐金印,子珩必定不会这样委曲求全的陪在她身边!
沈书娆这样一想,心中愈发下定决心,待看完顾宝笙后,一定要去镇国公府把黑铁骑的兵符找到。
至于楚洵……想到楚洵照顾了顾宝笙一夜,沈书娆想着,也总得去看看才好。
“公主殿下竟是这样儿了?”沈书娆一脸着急道:“那你快带我过去瞧瞧吧,西戎有些土方子,说不准儿还能用得上呢。”
丫鬟点头,忙带着沈书娆进了风辞小筑,不过转身那一刻,眼底露出一丝鄙夷来。
青葵领着沈书娆走到顾宝笙窗前,就见沈书娆立马热泪滚滚,坐在顾宝笙床边,握住顾宝笙的手哽咽道:“笙笙妹妹,笙笙妹妹?
怎么几日不见,你就成这样了?你这……也太让我心疼了啊。”
青葵撇了撇嘴,面上装得再像,眼睛里都要笑出一朵花来了。
青葵头一次觉得,安平伯真是高估了他的女儿,低估了端阳郡主。
身为女子的青葵从前瞧见端阳郡主北堂离扮九皇子的时候,或是英气勃发,或是翩翩公子,或是风流才子,那举手投足可半点儿没有露出是女子的马脚来。
眼下的沈书娆呢,即便哭也不想想看,端阳郡主一个会武的女子,能这么容易掉眼泪。那眼泪还跟断了线的珠子不值钱似的?
青葵不由暗自感慨,果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沈书娆见青葵一声不吭站在一旁,自己哭得有些尴尬,这才止住哭声,跟躺在床上的顾宝笙轻声道:“笙笙妹妹,你放心吧。
你哥哥虽然去云罗国镇压叛乱,一时半刻不能回来看你。可我身为你的嫂嫂,这些日子必定会好生过来照顾你的。
你既是还休息着,我也不多打搅你了,我明日再来看你,给你喂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