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似乎又有了一点温度。
好烫……
我想在手上找到温暖我的那一滴雨,我怕它也像生命一样转瞬即逝。
转过头,看着我的手,我想我确实找不到刚才那一颗了。
那滴水,在我手上转瞬即逝,随即而来的是绵延不断的泪水。
我手上的温暖还没有消失。
苍天怎会有情?
天空没有下雨,是方爷的泪水落在了我的手上。
“少爷,算老奴求您了,恕老奴越界,这么多年来我对您的服侍早已不只是为了老爷,在我的眼中,您现在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苦命孩子,如果我去安享天伦了,谁又能陪您在寒冷的年底里,去看那些繁华烟火呢?”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他已对我视若己出,他也从来没要求我为他想想,哪怕是他现在的含蓄其词,也还在想着我。
我没有办法再说出话来拒绝他了。
就当为了方爷,为了我最后的亲人。在他即将到来的最后时刻陪伴着他,让他看着我安然无恙,然后安心离去。
再呆上十年吧,陪在方爷身边。
我紧紧抱住了他,“走吧,方爷,我们去你家。”
入冬前的秋风还未吹尽,地上的枯叶被再度吹起。
方爷殷切地拉着我的小手下了山,离开了那间木屋。
显然,这里不会是旅程的终点,生命的颜色不会在我脚下的黄泥中定格,而是飞向天空,在那未知的远方。
未知的……
什么动静?
听着耳边的动静,有什么东西在磕磕碰碰的。
大概是喝太多了,我似醒非醒的。
我得赶紧起来,不可能每一次发生意外都有人来救。
上一次莫名其妙地坠崖后,我是被痛醒的,可这一次,我身体完好,却遇到鬼压床了。
有没有可能,我被人用什么奇怪的药给迷住了?
随着我的不断猜疑,终于我越缩越小的脑袋被那个硬东西给磕到了……
卧槽!垂死病中静坐起!看着那只逃窜到缝隙里的老鼠。
我大概明白,我的脑袋给老鼠咬了。
还好够硬,它没咬动。
这次我倒是躺在了床上。
只是这里又阴又潮,好像下雨天时渗水的房子,处处透露着湿漉腐烂的气息。
阳光照不进这屋里来,我也不知道我身上盖的毯子是否干净。
组成这木板床的木头平滑而不平整,一条条缝隙如同沟壑,收满了看不清的阴影。
一旁带着镜子的木柜看着还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