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忽然被这个词触的微微一动,我错开了目光躲开鹏公子的注视,看着灯笼中那一小点松油的火光。
“呀!”鹏公子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转身看着我们走来的这条街:“明明是想送姑娘回去的,没想到越走越远。”
哑然失笑,我们只顾着说话。却快要围着坊转了一圈了。
“您是从何处得知在下已经住到这里的消息地?”
“是姑娘的总管大人将你现在的住址写了帖子送到了月染那边,月染又转给了我。对了,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闲晃。想要露宿街头吗?”
“只是刚住过来,一时受不了暑热※以想去渠边散心,不想走地太远了。”
“伤成这样还到处走,”他嗔了我一句,一拽缰绳翻身上马,让出了马镫。;站;.。向我伸出手:“来,我送你回去。”
微笑,我点点头,吹熄了灯笼挂在树上后,走到他面前,将手放在他的掌中。
西域地良马步幅轻快,我侧坐在小跑着的马背上,而鹏体贴的让我抓着马鬃,又恐我单手不便。用一边的肩膀虚架着我的背。
夏夜凉爽地微风吹拂,身后少年身上的檀香若隐若现的浮动,一路无话。
坊中的门只是虚掩。鹏轻身下马,将需要几人关闭开启的重门推开了一个缝隙。回头望了我的手臂一眼。又将门推开了寸许。
“小心伤处,”鹏走回来。在我扶了他手臂下马时又叮嘱:“虽然天气炎热,但是出外乘凉也要注意着时辰,别走的太远了。”
“知道了,谢谢您。”我躬身行礼后转身,正要从门缝中小心的侧身穿过去时,右手的手腕一紧。
我一惊,刚想要挣脱那紧锁着我地牵制,却忽然意识到此时间只有我和他二人。
而他是我这个乐伎的供养人,我与他如主仆一般的关系。
“有些口干,”他轻声说:“能去你住地地方喝盏茶吗?”
“已经、已经很晚了,公子也请早些回去歇息吧……”
慌乱,不敢回头,只觉得被拉住的手心都是汗水。我和他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地站着,就僵在这里。
“罢了,只是等地久口渴而已,不妨事,”见我久久不语,他遂放手,翻身上马:“过几天再来看你,哪里都不要去。”
马蹄声远去了许久,我方听见自己应了一声。
如墨的夜空星汉西流。我走入清风暗涌地巷子,在将院门推开的时候,手腕处残留的触感渐渐退去,薰香依然。
散开了长发,躺倒在卧榻之上,我伸手入怀,摸出了那枚鎏金的铜盒。
没有掌灯,在一片黑暗中,我用手指摩挲着刻了多罗罗的盒子,它沉甸甸的压在我的掌心。
闭上眼睛,我的身边除了旃檀的暖香中混合着铜微弱的辛辣味道之外,就是夏夜空旷的静逸。
第二日一早,我正忙着给手臂换药,就听见巷子外伴着银铃碎声的大呼小叫的抱怨。
“这丫头真是胆子太大了!刚出来就玩野了心,看我不将她丢回去的……哎哟我的妈呀!”
推开门就闯进来的男人转身又跳了出去——我就站在门里,嘴里叼了片沁了亮红伤药的布带笑着看他。
“先生早,这么着急的,您想要把什么丢回去呢?”
被吓的险些坐在了地上,穿成舞娘一般通身艳红的兰先生连吸了几口气,他头上、腰间、手腕、脚踝都挂满了豆大的小银铃,哗啦啦的响成一片。
“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嘴里咬着的是舌头呢……哎哟我这小心肝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