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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节（第2页）

&esp;&esp;柯航：“在此之前，我想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esp;&esp;姜鱼：“但说无妨。”

&esp;&esp;柯航：“d为什么会失踪？从雾城回来之后，我仔细查过他和你的母亲姜珍珍遇袭当晚的监控录像。当时正在下雨，麻仓路况复杂，d从抚恤院到你家，走的哪条路不能确定。但是抚恤院外的监控清楚拍到了他离开的时间，再结合他出现在你家的时间，13分钟，你不觉得太短了？”

&esp;&esp;一个普通小孩的脚程，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那么快。而且商羊的人对姜珍珍下手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对d一个孤儿下手？

&esp;&esp;更别说，d又突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esp;&esp;局长仲远平提醒他，姜鱼、林西鹤与陆生关系匪浅，尤其是后者，所以要保持警惕、保持怀疑。柯航也没有忘记自己把他们招进k09案的初心，这两三个月时间相处下来，他对他们有过怀疑、审视，也交付过信任。

&esp;&esp;他相信这两个人不会站在恶的那一边，从他们身上，他能看到一些人性的闪光之处，譬如季小秋的事，譬如雾城的事。但问题是，陆生和北岸诗会的所作所为，不能简单地用善与恶来评判，而姜鱼和林西鹤在d的问题上一定有所隐瞒。

&esp;&esp;姜鱼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笑笑，说：“我知道这个问题不解释清楚，你不会接受。但很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就好像你前几天在查的事情一样，还不到可以全盘托出的时候。”

&esp;&esp;柯航蹙眉。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所以犹豫、挣扎，姜鱼和林西鹤又是为了什么？保护谁？陆生，还是d？

&esp;&esp;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esp;&esp;柯航随后接了个电话，是老实脸打来的。

&esp;&esp;“好，我知道了。”他又看向姜鱼，道：“案件有进展了。抓到了那个异能者的内应，是负责d的技术团队里的一员，也是恒星公司的元老。出于报复许望的目的，私自联络黑粉，并且故意让d出故障，两人配合演了一出‘谋杀’。”

&esp;&esp;审讯室里，他情绪激动。

&esp;&esp;“这就是许望应得的下场！”

&esp;&esp;“他就是一个冷血的□□者，我们所有人都只配给他提鞋！说我这个设计的不对、那个不行，把我的东西贬得一文不值，他是天才，而我就是一个蠢货！他不是说d是他最完美的作品吗？那现在呢？”

&esp;&esp;“最完美的作品，哈！”

&esp;&esp;坐在他对面的老杨听得脑瓜子嗡嗡的，跟旁边的瘦高个使了个眼色，又微微摇头。这是他们的组员之间的默契，可落在对面的人眼里，却像是一种嘲笑。

&esp;&esp;“你们摇什么头？觉得我不该这么小题大做吗？”

&esp;&esp;“不要激动嘛。”老杨慢悠悠地喝了口热茶，红枣泡枸杞，林西鹤的同道中人。他说话也慢悠悠的，再加上前段时间受了重伤，一副快退休的样子。

&esp;&esp;“你们知道什么，当年恒星还没有创办的时候，他根本不如我！可是后来呢？他高高在上了，而我，呵……”他蓦地自嘲一声，“我混了那么多年，还只是一个技术岗，比我晚进公司的都被提拔了，年薪百万不止，只有我……可我当年明明比许望厉害，你知道他们说我什么吗？说我是伤仲永，说他是大器晚成，我就像是一个小丑你们知道吗……”

&esp;&esp;他揪着自己的头发，眼中流露出痛苦，可下一秒，他又仿佛卸下了心头重担，露出笑容来，“现在好了，他最终会倒在这个最完美的作品上。d的粉丝不会放过他的，d毁了，他也毁了……”

&esp;&esp;他的声音逐渐放轻，变成喃喃自语，直至对面传来稍有些尖锐的声音。

&esp;&esp;“但是你的前途也毁了。”瘦高个道。

&esp;&esp;“我这年纪……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吗？”恒星的元老，跟许望差不多大的年纪，如今也已经快到了退休年龄。常年奋战在技术岗上，头发掉得快，皱纹也多，他望着瘦高个苦笑，笑得比哭要难看。

&esp;&esp;“我恨他。我恨他的才华，恨我被丢在地上谁都可以踩两脚的梦想，既然我都没有了，不如都毁掉。”苦笑最终变成面无表情，刚刚还神情激动的男子，最终变得暮气沉沉，就连鬓角仅剩的头发，好像都变白了一些。

&esp;&esp;老杨和瘦高个沉默着，暂时结束了审讯。

&esp;&esp;两人回到九组办公室时，寸头正在咔擦咔擦吃膨化食品，看到他俩过来，立刻就问：“咋样了啊？看你俩表情怎么好像没进展？”

&esp;&esp;瘦高个觑了他一眼，“你很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