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徽宗正看着一本书怔怔出神。只听“嘭”的一声响动,一男子身如鬼魅般窜入御书房之中。徽宗身边暗卫刚要行动,便看清那男子头戴谦诚山庄特有的面具时,便又退了回去。
徽宗昂起头来,不喜道:“你们这群暗卫,行事便偏要这般鬼鬼祟祟不成!”
那暗卫木讷的低下头去,不敢说话。徽宗见他这副模样,冷下脸来说道:“有何事。”
那暗卫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卷,安公公忙走上前去接了过来。徽宗打开纸卷看了一遍,他昂起头来看到那暗卫,眼中闪过一丝不满道:“牵涉江湖中事?究竟牵涉何事?”
那暗卫不肯多言,他恭敬道:“庄主命属下带话说,王翌无能,无法彻查江湖中事,还请陛下示下,此般还要不要查。”
徽宗猛然将手中纸卷拍在桌子上,他暴戾道:“这些江湖草莽当真是没有规矩!从前那万浮山便是如此,如今竟还要乱了京城,当真是可恨!”他低头看向那暗卫,冷厉道:“你们庄主可有什么打算?”
那暗卫闻言摇了摇头,低声道:“庄主自锦州回京便闭门不出,属下不知庄主有何打算。”
“王翌为何不来?”
“属下不知……”
“荒唐!”徽宗蒙一拍桌子,他目光凌厉,这两个字冲口而出带着十足的气势,那暗卫忙跪下来,不敢多言,徽宗淡淡道:“滚回去,让王翌过来!”
那暗卫登时不见了踪影。徽宗也不再看书,脸色阴沉的厉害。安公公看着徽宗这副模样,低声道:“陛下,自古朝廷与江湖同气连枝,只是从前先帝爷在时,我大曜初入关,朝廷之事尚未整顿妥当,这江湖虽乱得很,可先帝爷却也分身乏术。所以这才命太后的母家迁至边城要塞。”
“你如何知晓这些?”徽宗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安公公低声道:“从前师父离世前教导奴才,江湖草莽本不可信,若有一日江湖乱了,威胁到了朝廷,奴才须得仔细提醒着主子爷,若想招安这些武林人,必得,擒贼先擒王才是……”
徽宗听着这话,陷入良久的沉默。
陈帛展挨家挨户走了一遍,终于请动了族中德高望重的族老。陈家虽是靠商贾发迹,可族中族老向来惯会见风使舵。这陈氏一族除了陈帛展外,便再无一人入仕。现下经商不易,陈家下一辈便只能依附着陈帛展而活,又怎会有那不识抬举之人?他们自是谴责陈帛忻与陈老爷二人,可一众族老却也相劝,希望陈帛展可以摒弃前嫌,与陈家重归旧好,莫要分家。
陈帛展这一趟下来,终于说动族中数位族老,准备三日后一起到陈府讨要个说法。
陈帛展终于得空回了家中。
此时,吴嬷嬷正领着一众仆役带着行李回到将军府。众人见陈帛展回来,忙躬身相迎,陈帛展看向那些行李,淡淡问道:“当日夫人小住吴府,便只带了这些东西?”
吴嬷嬷闻言上前一步道:“回禀将军,
当日府中大乱,只叫奴婢带上日常所需,还要带上老太爷、老夫人的灵位。夫人说,旁的金银细软不过是些玩意,莫要让府上的动乱惊了老太爷、老夫人。”
陈帛展心中一动,他与月宁本就没有什么情分,如今听得吴嬷嬷这般所言,心下不免有几分感激。自他的双亲过世后,府上便再也没有一人真心待他。他点点头,朝着府中走去。待他走到月宁的院子,却不敢再走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