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要阻止血寂部族这般无用功的行径。
只是她的话未出口,牢房外却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是有什么人到此来问话了。
百浑炔心头一惊不敢多待,将那装着肉食的油布,又往陈圭的身下塞了塞,说道:“陈姐姐,你记得,千万不要放弃,一切都还有希望!”
说完这话后,他便赶忙起身快步离去。
而就在他走出后没多久,在数位侍卫的簇拥下,一道身影缓缓走到了陈圭所在的牢房前。
陈圭皱着眉头,看着来者。
那些侍卫在那人的身后放下一张黑木大椅,那人亦在这时缓缓坐下,侍卫们无需对方发话,恭敬的便朝着两侧退下。
来者则在那时取下了头上带着的兜帽,在看清对方容貌的刹那,哪怕是陈圭心中死志已明,她还是在第一时间艰难的爬起身子,朝着对方笨拙的行了一礼。
“弟子……见过师尊。”
那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今日宣判了她秋后问斩之刑的蚩辽国师。
老人并不回应陈圭之言,只是直直的盯着她,好一会后,方才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圭的身躯在那时一颤,她不敢与老人的目光对视,不是恐惧对方,只是怕让对方看出了端倪。
她低下了头,重复着今日在王帐中说过的话:“前线的溃败皆是陈圭怯战所致……”
这样的回答似乎并未让老人满意,他直直的看着对方,沉默了更久的时间,方才再次开口言道。
“你觉得你是在救他?”
“不是的,孩子。”
“你救的那个他,或许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他。”
陈圭低着的头豁然抬起:“难道师尊你也察觉到了……”
老人淡淡的点了点头。
“从他的嘴里说出第一句话开始,我就知道他不是他了。”
“我不明白,什么叫他不是他……”陈圭皱起了眉头。
“字面的意思,有人篡改了我们的记忆,让我们将一个本不是他的人,认作了他。”老人平静的说道。
陈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怎么可能?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的能力,而且我怎么可能……”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我很确定万玄牙不是我记忆中的徒儿。”
“毕竟在很多年前,我曾经历过一场类似的事情,有个家伙也是忽然之间性情大变,我费了好多气力,才渐渐摸清了事情的脉络……”说道这里,老人的古波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情绪的波动。
但很快,这份异样就淹没在了沟壑之中。
“谁?”陈圭问道。
老人苍白的手在那时抚摸着黑木大椅的扶手,好一会后,方才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名字。
“萧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