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更气:“不识好歹,真是的!”
湛磊也道:“一个下人,必须懂得规矩,往后让管家教教他就是了……”
陈野把斧子一摔,道:“下人么?在下不是,这就还我的自在之身吧!”
他说完抬腿就往庄门走去,头也不回。
湛蓝不知他要干什么,愣了。
湛磊摇头道:“看不出来,此人说话不像无知之辈,傲气也十足呢,把他当下人,是有点委屈了他。”
湛蓝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气愤之下,恨恨地叫道:“走就走,有本事就别再回来!”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他孤身一人,叫他到哪里去?
他本在太原府和丐帮帮主在一起,是自己把他叫来的,现在怎能说这样的话呢?
陈野走得并不快,但十多丈距离一下就走完了,只见他出了庄门,往左一拐,围墙便遮住了他的身影。
湛蓝要哭了,心里的难受没法儿形容。
孙晓月道:“人各有志,湛姑娘,别担心,一个大男人岂会饿死?”
湛蓝不语,提脚就往大门赶去。
站在门外,只见阡陌纵横,田野成茵,乡村小道上,远远有个青色人影在晃动。
咦,他竟走出了那么远!
湛蓝呆呆立着,直看着那越来越小的青色背影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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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播下情种
陈野一口气到了开封城内。
街上人群拥挤,摩肩接踵,他不知自己要到何方去,就随着人流徜徉,心中茫然。
他为什么要顶撞湛蓝,自己也说不清楚。
当然,他不喜欢人家可怜他。他虽像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狗,但决不需要人们布施怜悯。
从小父母双亡,是他不可逆转的命,莫非因此就该向人乞讨怜悯和衣食?
他是一条汉子,在清苦乏味寂寞的寺庙中长大,心性平和,与世无争,与人无争,他只依仗着一身力气挣饭吃。
为在五台山台怀镇王善人家每日化一顿晚餐,他每年都要担几担柴禾送到王善人家去。
不,他不要怜悯。
大街上店铺林立,酒楼饭店的招客幡,像寺里挂的佛幡,使他目不暇接。
要是在山上,他可以担一担柴禾到城里来卖,可是在城里,就不知该去干什么。
他茫无目的地走着,除了走,他再没事可干。
忽然,他瞧见拐角上有一伙人围成了圈,不知在看什么热闹。
近前一看,原来是“虎威”镖局的门口。
人们挤在这里,是看贴在墙上的一张告示。他双眼一闭,运功于目,然后突然睁开,即使离有一丈多远,也看得清清楚楚。
五岁入寺后,师傅就逼着他天天看香火,两眼要盯着香头看,只要他目光旁移或是闭起眼睛打瞌睡,总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