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哨兵换岗,有短暂的交流时间,探照灯的规律也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空档。
就是现在!
苏寒如同水獭般悄无声息地滑入冰冷的河水中,没有激起太大的水花。
他利用一根提前准备好的空心芦苇杆保持呼吸。
整个人完全没入水下,仅靠强大的肺活量和肌肉力量,对抗着湍急的河水,向着对岸潜去。
冰冷刺骨的河水侵蚀着他的体温。
水下暗流拉扯着他的身体。
但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前进!
几分钟后,在对岸哨兵再次将探照灯扫过来之前,苏寒的身影如同幽灵般从河边的淤泥中缓缓升起。
迅速隐没在对岸浓密的灌木丛中。
他成功渡过了最后一道天然屏障。
红军最高指挥部,已经近在咫尺。
凌晨四点三十分。
正是一天中人最为困顿、警惕性最低的时刻。
天色依旧浓黑如墨,只有东方天际透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灰白。
苏寒如同暗夜中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移动在红军指挥部外围的林地边缘。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穿透黑暗,牢牢锁定在前方那片灯火通明、戒备森严的营区。
那里,就是红军的心脏——最高指挥部。
硬闯无异于自杀。
即便以他的身手,面对层层设防、重兵把守的指挥核心区,成功的几率也微乎其微。
他需要的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合理靠近甚至进入核心区域的身份。
他的耐心得到了回报。
机会,出现在一辆风尘仆仆的军用吉普车上。
车子在靠近指挥部外围的一处临时检查站停下。
车上跳下两名穿着红军作训服的士兵,看起来是刚执行完外围巡逻或通讯任务归来。
其中一人走向检查站进行登记,另一人则走到车旁,借着昏暗的车灯,低头整理着自己有些松散的武装带,嘴里还低声抱怨着夜间的寒冷。
就是现在!
苏寒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如同捕猎的豹子,从侧后方的阴影中骤然扑出。
一手精准地捂住那名士兵的口鼻,另一手的手刀迅捷而有力地切在其颈侧动脉上。
士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便眼前一黑,软软地瘫倒下去。
苏寒迅速将他拖入旁边的灌木丛深处。
动作麻利地剥下他的外套和裤子,快速套在自己身上。
红军士兵的作训服还带着夜露的湿气和原主人的体温,穿在苏寒身上略显紧绷,但足以在昏暗光线下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