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鹤明显不乐意,
一把将她拽回来,锁着她的眼睛说,
“阿念,曾经我父亲送给我一匹雪白的马,它长得十分漂亮,可性子却十分刚烈,一开始我连它的身都不敢近。”
念汐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就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腕,安安静静的听裴鹤往下说。
“我那时候年纪也小,觉得驯服不了小马在父亲面前没面子,就顶着被他摔下背的风险一次次尝试,有一次甚至还被他甩出两公里,卧床歇息了两个月才能勉强下地。”
念汐终于勾起了好奇心,她能幻想到裴鹤被小马摔下去后那副不服气又拽拽的神情。
“那后来呢?它还是被你驯服了吧?”
裴鹤被她细细的声音牵动心肠,索性拉起她的手腕,与她一边漫步一边说,
“没有,你大约想不到,我认怂了。”
念汐惊掉了下巴,看他的眼神也隐隐有鄙夷的意思,毕竟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被一匹小马吓破胆,大部分不都是迎难直上方能体现男子本色吗?
裴鹤读懂了念汐眼中的意思,
他扬起唇角,笑的十分好看,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想的神情。
“阿念,和你讲这个故事并不是要你嘲笑我,而是想告诉你,人的一生会有无数座翻不过去的大山,这匹小白马是,那些不愿意说的过往也是,翻不过去了我们可以不翻,没人规定我们不能绕道走。”
话音落下,
念汐的眼底慢慢聚起一些潮意,
她知道裴鹤的意思,裴鹤向来通透,他在一点点的尽力疏导她,即便他不知道她的过往。
他的意思她明白,可一时根本给不了他回应,只能垂下眸子,慢慢向前踱步。
裴鹤也不急,三两步追上去与她并排而行。
此时已入夜,孤月依旧高悬,零零散散的星缀在夜色中,裴鹤把念汐送回药铺,念汐打开门走进去的时候,
裴鹤又把她喊住,
念汐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这一晚上,他的行为举止实在让人琢磨不通,
裴鹤走到她的面前,抬起手将那只蝴蝶簪子放到她的眼前,
“阿念,你把它忘了。”
那声音清朗,逆着月光,皎皎如玉树的立在她的面前,而那只蝴蝶状银簪,被月色笼罩恍若一只有了生命的彩蝶,轻驻于他的掌心。
念汐面上露出些不自然,
她搬离小屋时,其实没打算再和裴鹤再有联系,她知道裴鹤身份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萍水相逢而已,她想让阿玖和和阿念的故事永远留在那个村庄。
所以,她把这只银簪留在了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