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主,您没事吧。”
荔云忍着痛爬过来,两人灰头土脸,头发蓬乱,互相搀扶,一时根本站不起来,但吐谷浑人已经围了过来。
这些人似乎极度疲惫和愤怒,用着元绮听不懂的话怒骂着什么。
其中一个小头头去检查他们马上的行囊,发现了粮食,两眼放光,分发出去,狼吞虎咽。
难道是被困了很久?
还没等细想,这些吐谷浑人忽然扔掉了粮食,全都举刀看着不远处,传来隆隆马蹄的方向。
紧接着又是几句焦急的对话,领头的竟然翻身上马,带着人赶紧落荒而逃。
可没等他们坐稳,连株的利箭擦过元绮耳边,带着一丝鲜血,旋射向马上的头领。
数十人应声落地,仅仅是那箭在耳边掀起的旋风,都能感受到射箭之人浓烈的杀意与滔天的愤怒。
她朝着越来越近的人马看去,当先一匹黑色骏马飞身跃起,凌空越过她们,那一刻,元绮看清了头顶飞过的那柄熟悉的斩马刀!
她话未出口,马上人影已经跃下,似乎看不到别人一样,一把抓起了那头领。那是元绮从未见过的模样,杀意与怒火交织,极力忍耐着才没有将眼前人碎尸万段,就连面庞都变得狰狞扭曲。
他咬着牙提着刀,狠狠地问:“那天领头的是你?”
那人原来会说中原话,全身打颤:“不不不,不是我,我只是送他回去,不是我动的手…”
萧淙之双眼一眯,又邪又恶:“你送的?那我还要多谢你了?”
“不不不,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也是被逼的。”
萧淙之没有任何怜悯,将人一脚踹倒,踩住后背,挥刀斩下他的四肢。
“啊啊啊啊啊啊”那头领疼的像一只被剥了皮的青蛙,痛彻心扉地尖叫,打滚。
和他一起的,还有在一旁目睹了血腥一幕的商队!
而跟随萧淙之的士兵,全都执刀肃穆而立,将俘虏层层包围,默不作声却目光冷峻愤恨地旁观一切。
这不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甚至,虐杀!
而萧淙之就像看不到有别人一样,挨个将人提到眼前,声音低沉却透着幽深的寒气,如同深渊巨龙缓缓吐息:“还他妈有谁?”
几个吐谷浑人瘫倒在地,苦苦哀求,已经语无伦次。
萧淙之听不明白,抬手挥刀过去,一次割断了五个人的喉咙,有几个脑袋应声落地,还有几个连着皮肉挂在尸身上。
飞溅的血液如泼,溅到商队人,也溅到元绮的脸上。
她短暂惊呼一声:“啊!”
血液烫极了,却喂饱了斩马刀,一滴滴顺着刀尖滴落。
提刀之人在嘈杂纷乱的呼喊中,捕捉到了熟悉的声音,如梦初醒般瞳孔震颤!
他缓缓站直,转过身,二人终于隔着血泊,交汇了惊恐的眼神。
“朝若?”
她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