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北在赵家庄园展现的手段,通过周先生和李秘书的渠道,终究还是引起了“基金会”更高层面的注意。然而,这个由全球顶尖财势力量构成的松散联盟,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尤其在对古老东方医学的认知上,存在着巨大的分歧。
几天后,李秘书再次来到蝴蝶村,脸色比上次更加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愤懑。
“陈先生,”他语气带着歉意和无奈,“‘基金会’的几位西方理事,以及他们带来的医学顾问团,对周先生的报告提出了……强烈的质疑。”
陈小北正在打理院子里新种的几株草药,闻言头也没抬:“质疑什么?”
“他们坚持认为,医学是建立在现代科学、可重复验证的基础上的。他们无法理解‘气’、‘经脉’、‘望气’这些概念,认为赵老先生的康复可能存在偶然性或心理因素。”李秘书顿了顿,声音压低,“他们要求进行一次公开的、‘符合现代医学标准’的评估。地点定在了省城的协和国际医院中心。他们会带来几位经过顶尖西医团队详细检查却无法确诊或治疗的疑难病例……要求您当场进行诊断和治疗。”
陈小北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这是信不过我,也是信不过中医。”
“是的。”李秘书苦笑,“来者不善。带队的是哈佛医学院的神经内科权威斯蒂芬·威尔金斯教授,还有来自梅奥诊所和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专家团队。他们……非常傲慢,坚持要用他们的那套标准来评判您。”
“时间?”陈小北语气平淡。
“明天上午。”李秘书补充道,“周先生让我转告您,不必有压力,正常发挥即可。他也想借此机会,让某些人开开眼界。”
陈小北点点头:“好。”
次日,协和国际医院中心,一间配备了各种尖端监测设备的豪华诊疗室内。气氛微妙而紧张。
长桌一侧,坐着金发碧眼的威尔金斯教授和他的团队,他们衣着考究,表情严肃,带着审视与怀疑的目光,面前摆放着厚厚的病历夹和闪烁着数据的平板电脑。旁边还有便携式的脑电图仪、超声设备等。
另一侧,则是周先生、李秘书以及几位神色略显担忧的华人理事。陈小北坐在当中,依旧是一身简单的布衣,手边放着他那个古朴的针盒,与周围充满科技感的环境格格不入。
威尔金斯教授用流利但带着居高临下味道的中文开口:“陈先生,很荣幸见到你。我们崇尚科学和证据。今天我们带来了两位病例,他们都经过了最全面和先进的检查。”他指了指旁边的设备,“我们希望看到的是基于客观指标和逻辑分析的诊断过程,而非……某种无法量化的神秘体验。”
他身后的几位专家也微微颔首,眼神中的不信任显而易见。
陈小北面色平静:“病人呢?”
第一位病人被推进来。是一位年轻的白人女性,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身体不时地发生剧烈的、不自主的抽搐,表情极其痛苦。她的病历显示,她罹患一种罕见的、原因不明的运动障碍,脑部扫描、基因检测、神经传导测试均未发现明确异常,各种药物和治疗效果甚微。
威尔金斯将一沓影像资料和报告推向陈小北:“陈先生,这是艾米丽女士的全部资料。你可以先了解一下她的情况。我们需要你先给出一个基于现代病理生理学的诊断。”
陈小北看都没看那些昂贵的扫描胶片和英文报告,直接起身走到病床边。
西方专家们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他不看影像?不看数据?
陈小北只是静静观察了女病人片刻,看她抽搐的规律、面色、唇色。然后,他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了病人手腕的寸关尺上。
室内安静下来,只有监测仪器滴滴作响。西方专家们带着一种近乎观看“原始巫术”的表情看着他号脉。
约三分钟后,陈小北又轻轻翻开病人的眼皮看了看,看了看舌苔。
然后,他收回手,语气肯定:“此非脑核病变,亦非神经髓鞘之疾。乃肝风内动,挟痰上扰清窍。其病在筋,根在肝血亏虚,情志郁结化火生风。”
这番纯粹的中医术语让威尔金斯等人皱紧了眉头,完全无法理解。“肝?风?痰?陈先生,我们需要的是科学的、基于解剖和生理学的解释!”
陈小北不再多言,直接打开了针盒,取出三根细长的毫针。
“你要做什么?”威尔金斯教授警惕地问。
“平肝息风,止搐。”陈小北话音未落,出手如电。
一针太冲穴(肝经原穴,泻肝风),一针合谷穴(镇静止痉),最后一针,精准刺入头顶的风府穴(祛风要穴)!
他的手法看似简单,但落针的瞬间,指尖微不可察地轻颤,一丝灵犀真气顺着银针渡入,直达病灶。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第三针落下后不到一分钟,艾米丽女士那持续了数年、让无数西医专家束手无策的剧烈抽搐,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缓、变轻,最终完全停止了!她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紧锁的眉头舒展,甚至发出了一声悠长的、舒适的叹息,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虽然虚弱,却不再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