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厮被抛在校门口以后没完没了地烦他,动则说他欺骗弱小,人面兽心。
这路道俞绥以前也走过,不黑,就今天有一盏路灯坏了,显得老宅更诡异了。
他调整出摄影模式,眼皮突然跳了跳。视线落在院子的大门处。
那次来时这里落了一把大锁,现在那把锁又不见了。
“哥哥你干嘛?”粟粟跑回来窜他边上,大眼睛滴溜溜地往老宅里看,奇道,“这里怎么开了?”
说完人居然窜了进去。
“喂!”
那宅子里头黑不溜秋的,俞绥头皮一麻,左手顺着牵引绳的拉力从口袋中抽出来,他顾不得别的,一边拉着绳子一边去拽粟粟,一把将小孩拽出老宅。
“别瞎跑。”小少爷吓得不轻,不管不顾地吓唬起小孩,“你哥说里面有专门吃小孩的老鬼,就喜欢吃你这种头发毛糙的小鬼。”
话刚说完,身后错杂的横木中似乎传来声轻笑。
俞绥一悚,怔愣地扭头,但什么也没看见。粟粟抱着他一只胳膊嘎嘎嘎地笑起来:“我哥还说世界上没有鬼,只有人。”
俞绥:“。。。。。。”
他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或许是惊讶过度产生了幻听,人在许多时候会因为活跃的大脑细胞产生这样或者那样的联想,一点衍生出两点,两点衍生出四点,从而造成自己吓自己的结果。
俞绥僵硬地拎起粟粟:“我们来比赛,我数三二一,我们比赛谁先跑回家,三二一!”
一大一小咋咋呼呼冲出小巷,小巷重归宁静。那古旧的老宅院门被风刮了两下,轻轻晃动。
一只手从里面勾了一下,抓住了院门。
少年人身姿笔挺,身边立着自行车,自行车抵着院门,昏暗的夜色中,车身微微反光。
“还没有开始做大范围的装修,这村里的人还不知道。”他身侧的男人说。
晏休“嗯”一声,抬眸看了眼刚才两人离开的方向。
如果俞绥大着胆子再往里面跑两步,估计就能看到院子里停的轿车,还能看到院门后面蹲的四五个人。
“胆子挺小。”晏休做下评价。
“谁胆子挺小?”电话那头,汤锳稍稍提高音量,“儿子,怎么还没回家,你们学生会又留人了吗?”
“在路上,快到了。”晏休对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翻身骑上自行车。
少年骑车远去,淡漠的声音在夜色中不留痕迹。
“三十分钟之前就说在路上,快到了。”汤锳不买账,说着说着却忽然问,“对了。。。。。。今天之后是不是不用去学校了?”
晏休应了声。
“那。。。。。。”汤锳小心翼翼地说,“离家出走那孩子怎么办?”
出了抚村,晏休在路边停下,汤锳已经自顾自说了下去:“虽然你们没见过面,但你也算他半个哥哥,你穿开裆裤那时候你俞伯伯还抱过你呢。”
“这是之前不知道他跟你一个高中,知道了我们就不能袖手旁观。。。。。。儿子,你说对不对?”
“不对。”
女人声音一噎:“儿子。。。。。。”
晏休手指停留在红色按钮上,耐心地说完:“我又不认识他。”
顿了下,他补充道:“不过他现在活得挺好,别瞎操心了。”
汤锳:“。。。。。。”
-出租房坐落在老城区,下落五分钟左右有地铁站,临近商城,商城里有福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