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爷都不是省油的灯,两头都难伺候。
她猜到自己是被整了。小暴脾气说上头就上头,抓起块石头就要朝他砸过去。
忽地窥见他嘴角抿了丝极淡的笑意。她一愣,盯着他含笑的嘴角,有片刻的失神。
笑了?勉强,算是哄好了吧?
虽然这哄人的方式有点怪就是了。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伊桃说得对,真要把这位爷惹急了,她说不定真会死得渣渣都不剩。
忍住!不能冲动!
谢必安转回视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举高的那只手,看清了她手中抓握着的那块鸡蛋大小的石头。
他没言语,又抽了口烟。隔在镜片后的一双眼微微眯起。
他这表情,看着有几分危险。
骆雪默默把手伸向脑后,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手一松,掌心里的石头掉回了地上。
“咚——”
“……”
小巴险些被那小石头砸到,灵敏跳躲开。它很快又跳了回来,喵呜呜叫着对着那块小石头挥起了喵喵拳。
两人的视线同步转向了对着小石头重拳出击的猫。
静了片刻,骆雪将散在身后的长发拢成一束。边扎头发,边佯装无事道:“现在能谈正事了吗?”
谢必安徐徐吐出口烟:“嗯。”
“接下来,是要去义庄吗?”骆雪问。
“嗯。”他又简短应了声。
“捋一下目前的线索?”骆雪提议。
谢必安的视线转向了她,略一点头:“可以。”
“你之前说……”差点又说茬了话,骆雪咳了一声,及时纠正道:“灭门案的凶手,跟义庄有关系?”
谢必安弹烟的动作一顿:“嗯。”
“之前的守棺人,是不是说了谎?”骆雪又问。
“你也猜到了?”谢必安道。
“也?”骆雪一挑眉,“那是你说?还是我说?”
谢必安挺感兴趣地看着她:“你。”
“行。”骆雪点点头,蜷腿托腮,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道:“灭门案的源头,没猜错的话,跟巫医,也就是被灭门那户早已亡故就留了个手札的老头,跟他之前经手的一桩旧事有关。”
“嗯,”谢必安垂手捻了烟,“你继续。”
“巫医的手札上,我记得有看到过一段记录。在过去约一二十年前,农庄里曾经历过一场大旱。除了干旱,还有蝗灾。田地里颗粒无收,几乎到了要易子而食的惨烈程度。”
“那场旱灾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村中人也因此走了大半。当时村中留下的多是老弱病残,就算不死,也都因缺水少食病痛缠身,一直为灾害所扰。”
“当时的村民求路无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神鬼之说上,因而巫医和神婆在当时威望极高。”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