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一旁宽厚的椅子上,两鬓斑白,形容枯槁的老人披着单衣而坐,在他的身边是年华逝去的中年妇人,有些苍白的脸上有着惊恐,简单的衣着,染上了鲜血。
赫连非焱,就坐在龙椅上,等待着众人的前来。
赫连非麒一身银色铠甲,红色披风,英姿勃发,但是第一眼,他就看到了被当做人质的父皇和母后二人。
“母后……”赫连非瑜看到高位上的皇后陈氏,已然不复当初他去拿遗诏的时候那般的雍容。虽然那时候依旧是被囚禁,但是却显然不及此时的狼狈。
“瑜儿、麒儿……!”陈氏见自己两个儿子已然进殿,喜出望外,方要有任何动作,颈间已经被架上了冰冷的刀刃,微微一动,轻微的刺痛已经传越而至。
“住手,赫连非焱!”赫连非瑜冲动的朝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吼道,但是却因为母后在他的手中而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赫连非焱冷笑着俯瞰下面的人,手掌轻抚在龙椅的扶手上。
“朕的双手在这里,可没有动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分毫啊……”讥讽的笑意从他的唇齿间流溢而出,夹杂着令人憎恶的恨意。
“咳咳,你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咳咳……”武帝这段时间遭受至的罪比之前高出了千倍万倍。
武帝的话并没有让赫连非焱有任何的动容,反而加深了他眼底的憎恶。
“大逆不道?父皇,在您说这句话的时候为何不回想一下您自己当初是如何登上这个皇位的?您觉得您又资格说朕吗?”赫连非焱冷笑。
武帝顿时被堵的无话可说,相对赫连非焱,他当初弑兄杀父,双手占满了鲜血,踏着他人的尸首才走上了帝位。
赫连非焱见他不说话,笑容更冷了。
“那一道遗诏………父皇,您可真是对得起儿臣啊!”赫连非焱阴阳怪气的说着,视线又很自然的落到了一旁陈氏的身上,在她惊恐的准备尖叫的时候被忽然扯住了头发,整个扔到了地上。
陈氏还未惊叫出声,一只大脚已经踩踏在了她的头上,凌乱的发也在此时此刻更加的凌乱了。
“母后……”赫连非瑜顿时红了眼。
“赫连非焱,你想做什么?”赫连非麒相对比较冷静,但是双眸已然暗藏不住杀机。
“朕要做什么?三皇弟不是很清楚吗?”赫连非焱恹恹一笑,手一挥,十数名死士当即上前,跪成一排,手臂上玲珑暗器准备妥当,“朕的天下,你们谁也别想夺走,所有人,今日都要死在朕的面前!”
所谓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当如此。
后续的士兵一个个准备了弓箭,但是因为他脚下以及手上的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赫连非焱站在人群的后方,他笃定他们不敢动手,或者说,是笃定了赫连非麒不敢动手。
局势紧张了起来,宗政熠和乔翌术二人站在人群的中央位置,宗政熠迷蒙着双眼看着那笑的邪恶的男人,他说,要赫连非麒自插双目,自断双臂……
这些他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对乔灵儿曾经所下的那条必杀令。
他的底线,是乔灵儿,所以,今时今日,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再留下他的性命。
数十名死士齐聚,乔翌术突然间有了动作,飞身而起,顿时所有死士转向他,并且齐齐射出了那暗器。
正是这突然的动作,让身前的人都有了可趁之机,速度超群向前,只听得“咔嚓咔嚓”之声响起,前排的死士顿时被卸断了颈子。
赫连非焱大惊,顿时就要将武帝成为挡箭牌,然而他的速度,却远不及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在他还未有任何动作之际,已经将他身上大穴全部封住。
“你是谁?”赫连非焱惊恐的问,并且已经认出在多日之前,他被人刺杀,便是眼前这一个人。
殿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下面死士与赫连非麒等人已经展开了殊死搏斗。
宗政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凑近了赫连非焱,淡淡的问:“太子不认识我吗?”
熟悉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赫连非焱的耳畔,若即若离,若隐若现,无与伦比的森冷。
赫连非焱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比见到鬼还要恐怖三分,包括坐着的武帝,本已失去了血色的脸此时更是一片铁青。
然而,宗政熠没有给赫连非焱将他名字喊出来的机会,强迫的将几枚药丸灌进了他的。中,并且单手敲击在他的后颈处,登时就让他将那药丸给吞了下去。
穴道被解开了,但是赫连非焱已经没有逃走的力气,甚至连话也没有说出来,已经是一口夹杂着血水的血腥吐了出来。
“你……你……”深入骨髓的痛让赫连非焱几乎瞪出双眸,无尽的恨意,如此的模样,他曾经见识过。
宗政熠居高临下,俯视着脚下痛苦不堪脸色逐渐变黑之人。
“我本来没有想让你死的如此痛快,可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只能积善成德。”宗政熠说话完全不带感情,“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赫连非焱终究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一如当初毒王的死,速度之快,之猛。
在赫连非焱死不瞑目的时候,赫连非麒等人已经将一干死士全部解决,宗政熠一人傲立去殿堂之上.仿佛这个天下已经被他踩在脚下勺没有人说他大逆不道,因为他是第一功臣,将祸国之人一招杀死,他的形象,只是无名英雄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