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于飞撑着头,他已经有些醉了。
“你就不问问,那些麻袋去哪里了?还有这些吃的,是哪里来的?”
云穆清收拾着桌子,把啤酒瓶子都放在桌子下面,垃圾团好了用报纸包上,塞进垃圾桶。
“问这个做什么?”他道:“你有本事那是你的事,我东问西问的干嘛?又不是记者。”
这个年代,记者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跟后世那一堆只知道当狗仔报八卦的“记者”不一样,这时候的记者那绝对都是顶尖的知识分子,很多记者都是从国外学了新闻学回来的。
他们那笔杆子动一动,惊天动地。
一句民众必须有知情权,你不说就是想要蒙骗国家这个大帽子扣下来,能把人吓死。
但凡被记者逮着,只要他想,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你掏出来。
“你这个人,能交!”席于飞抬手用力拍了拍云穆清的肩膀,醉眼朦胧道:“我就特别欣赏你,一直一来,就觉得你这孩子,有责任心,踏实,勤快!而且嘴严。你放心,以后,吃喝上我给你保驾护航,你呢,你就多学学怎么赚大钱,养我……家……”
云穆清看着已经醉的睁不开眼的席于飞,心里有些暗自高兴。
上次席于飞就喝高了,虽然有些折腾,但更多的是粘人。
可之后他就不再喝这么多酒,这次也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高兴?
总之……
云穆清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扶着席于飞,“我给你打个水先把脸跟脚洗洗?”
席于飞搂着他的肩膀哼唧,“还没到晚上呢,我不想睡。”
嘴里说着不想睡,可眼睛跟胶水儿黏的一样,死活睁不开。
“不睡,就躺俩小时休息休息。”云穆清哄着人,给他把外套脱了,扶到床上去。
“我不睡啊,我就躺一会儿。”席于飞开始自己脱衣服,“热,窗户开了吗?”
云穆清又去把窗户打开一条缝,这么个工夫再回头,大宝子都把裤子蹬掉了。
两条细白的大腿晃来晃去,腿的主人还不消停,“上次我哥给我搓澡,我的妈耶,给我汗毛都褪了。我一摸身上,可滑溜了,抛光了似的。”
云穆清冷不丁想起上次洗澡的手感,滑溜溜好像水里的鱼。
“是是,那不是得搓干净?”他哄着人,顺便吃了点儿小豆腐。
席于飞是真的白啊,刚见面那些日子黑,但捂了这大半年,整个人都白了起来。
又白又嫩,小脸蛋软乎乎的,胡茬子都看不见多少。
“以后你会长成个帅老头的。”席于飞突然嘎嘎笑,一头扎进云穆清怀里,“好多人围着你,我都没机会跟你握手。”
云穆清听不明白,只当他在胡言乱语,“怎么会,咱俩一个被窝睡,天天能握手。”
“那是,嫉妒死他们,”席于飞说完还抬头,努力睁开眼睛看云穆清,“那你可得赚钱,赚大钱。我要躺平,我要当咸鱼,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奔波了,我得守着家,守着我爹娘。只能靠你了啊云总。”
他因为喝了酒,眼睛泛红,里面盛满了水光,这个角度看上去,好像受了委屈的小猫咪。
“好好,我赚大钱,你教我怎么赚钱。”席于飞这哼哼唧唧的小模样,给云穆清萌的心肝都在颤。他现在虽然不知道什么叫萌,可就这样子,让他恨不得把人裹在怀里,狠狠的揉搓一顿。
“柳眉她想屁吃。”席于飞突然道:“美不死她的,上辈子让她沾了你的便宜,这辈子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我都不带搭理她的。”云穆清被拽的也躺在了床上,拽过被子把怀里的人盖好,“休息一会儿,我给你晾杯水。”
席于飞松开手,看着云穆清在房间里忙碌,突然道:“我是不是可烦了?让你干这个干那个,还让你吃我吃剩的东西。我可烦人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