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折玉只能撑伞回去,蹲在落汤鸡似的小人面前,无奈的扶额:“这是做什么呢?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能下次说,非得着急忙慌的跑过来,伞都不打一把,嫌这几日养的太好,非得病一场才甘愿是不是?”
阿策猛地抬起湿的一塌糊涂的眸子,朝着温折玉就抱了上去。
他抱的太猛,温折玉险些被他冲个仰倒,一屁股蹲在雨里。
好在她反应极快,用没拿伞的那只手撑在了地上。
“玉姐姐……你别走……”
阿策抱她抱的紧紧的,有股不管不顾的狠劲,声音压过了雨声,扯开嗓子号啕大哭。
“你这是怎么了?”
“先起来……”
“阿策!!”温折玉压着嗓子吼了他一句。
阿策的哭声顿了顿,仓惶的抬了头,嘴唇咬的紧紧的,狐狸眼里饱含着泪水。
看着又娇媚,又委屈。
温折玉好不容易站起身,二话不说抱起人来,放到了门口的房檐底下,随手把雨伞丢在一旁,脸色不佳的蹙眉:“闹什么呢?”
她正要拿出身为女子的威信来,好好的治一治这小白莲哭包的毛病,没想到下一秒,阿策又给他跪下了。
温折玉头都大了。
“再不好好说话,我这便走了。”
“别走……”阿策仓惶的去捉她的裙角。
温折玉没有避开,任他得寸进尺的往她的腿边贴,弯下腰不高兴的数落道:“又哭又闹的,可见是我把你惯坏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下次我是不是就要给你准备白绫了不成?”
阿策呜咽了一声,哑了嗓子:“奴贱命一条,死便死了……”
“胡说八道!越来越不像话,赶紧起来好好说话……”
阿策动了一下腿,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腿疼,动不了了……”
温折玉简直想给他也跪了得了。
心里头那种被人拿捏的奇怪的感觉也更重了。
温折玉只得败下阵来,无奈的看着眼前形容狼狈的男子。
或许是没料到会下雨,他原本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纱衣,是上次在成衣铺子里买的那件。被雨水淋过之后,布料牢牢地贴在了肌肤上,勾勒出细瘦的腰线,连裸露在外的两截手腕也衬得格外的纤细。
因着跪着的姿势,海藻似的长卷发凌乱的铺在地面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一路滑过脸颊,聚集到下颌,一滴一滴的往地面上落。
哪怕温折玉心如磐石,也被这一滴滴温柔的水钻的七零八碎了。更可况她本就受不住男子的眼泪。
“别哭了……我就是回趟衙门,又不是不回来了,何至于这个样子。”温折玉叹了口气,认输似的把人抱在了怀里。
虽是夏天,但这个人一入手,浑像个冰疙瘩似的,把她激的心里一颤,彻底软了下来。
本就病怏怏的身子,这般折腾,估计接下来又要吃不少罪。
“拿着伞,我们先回去。”温折玉将扔在一旁的伞寻回来递到阿策的手里,重新颠了颠他,抱紧了人又回到了雨幕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