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儿:“是不是传说的迷药春药啥的?”
华子:“就是那玩意儿。现在一联系起来,案子就破了。康荣据说认识一个神秘的老妇人,就是他们说过的萝藦神使,其实就是个卖春药的。他自己被马蜂蛰了,那东西一直不管用。这下可能管用了于是就传给了孙信仁、田丫蛋儿。也可以推断,康立芹当尼姑那两年一直在卖这种春药。这就可以解释她那些钱是怎么来的了。康立芹死了,但田丫蛋儿手里还有这种药。你看看窦保住的脸色就明白了。梁立冬因为误食老旱葱(中药叫藜芦)中毒,命是保住了可是肾脏被严重损害,那玩意儿也不行了。于是就想到了田丫蛋儿,买了一瓶。不过这家伙体质太弱,吃药吃的太多,自己把自己祸害死了。”
李清华:“田丫蛋儿这骚货,啥不要脸的事儿都敢干。”
粱老小儿:“华子哥,这是是不得报案呐。”
华子:“老小儿,咱们哥俩一直处得最好。要我说不报案最好。田丫蛋儿贩卖春药怎么处理目前没有相关法律。你哥还是赊人家的,没人劝他,没人逼他,自己吃下去的这能赖谁?蔡姑那时候还能打成坏分子,现在根本没这说法了。最可怜的是蔡香萍,一步嫁给了你哥,一天好日子没过上。倒霉事儿一个接着一个,在野菜坊干一天活,到李清华家结账回家,又差点没摊上人命官司。大家稍微等一等,我还有一件事要当众说明白。刘诚大哥,你回去把村委会公章拿过来。”
华子拿着笔当着大家的面写了起来。刘诚把公章拿回来,他也写完了。
华子拿过公章盖上印,装进三个信封里。
“张国梁。”
屋里没人答应,华子又叫了一声:“张梁子!”张梁子从外屋走了进来。
“华子哥。”
“梁子,你今年满十八周岁了吧?”
张梁子:“身份证上三月二十的生日,满十八。”
“那你就是成年人了,应该当家主事了。我就是十八岁来到蘑菇崴子屯儿的。我想问问,你妈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张梁子:“散会我就把她接回我家去!”
华子一拍桌子:“好样儿的兄弟!我没看错你。明天你开着老解放去乡里,我这有两份材料一封信。一份材料是关于村民田丫蛋儿处理意见,你交给主管朱乡长。然后去党委那屋把这封信交给叶书记,等她看完听她说啥。然后把这份申请安装电话的材料送给邮局孙局长。”
张梁子:“华子哥,这事儿我办不了啊。”
华子:“办不了也得办。记住,心要慌你就长出一口气。无论要进哪个门必须先轻轻敲门,进门轻轻鞠躬,开口说话要称您!临走轻鞠躬说再见。就这些,一身清清白白,谁都别怕。问你啥实话实说,只要说实话你就底气十足!带你妈回家,明早七点出发。”
李清华:“华子,你这是要提携小梁子啊。”
华子:“从他拿着墨斗来到这屋,现在五年。这孩子在咱们跟前,看着长大。不错。是骡子是马,现在就得溜溜!”
华子把三个信封塞给了张梁子。
张梁子把蔡香萍领回家里去了,蘑菇崴子屯儿算是灭了一个奇葩。
在那个时代,收音机在大山旮旯绝对是现代文明最先进的东西。本来那是最先进最开放,最能引导时代潮流的先进设备。就像后来的武侠小说、电视、电脑游戏,直至现在的手机,都是高端科技,都是进步的象征。可是梁立冬这种人活活被这种东西“迷”死了。
天下大势无所不懂,身体力行一样不通。这是进步的罪过,还是痴迷的罪过?
贫穷闭塞落后,但不代表愚昧。文明进步开放,也难免有渣滓蠢货。
华凌霄虽然避居大山旮旯,但他却赶上了一个规模空前的,泥沙俱下的时代。
粱老小儿还得找华子刘四儿卢二这些伙伴帮忙,做棺材、选地址、打墓坑,把梁立冬埋了。
梁大山炮追随康荣,也到王八盖沟报到去了。
华子从王八盖沟回来,也没在粱老小儿家吃饭。自己悄悄回家,生起火来。他把饭菜刚刚摆上饭桌,曲惠勤却悄悄推门走进来。
把华子吓了一跳:“我的妈,大姐,你怎么跟个鬼似的?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
曲惠勤:“你别吵吵八火儿的,我是偷着来的。”
华子:“这大白天的,你偷偷摸摸的干啥?”
曲惠勤:“我想求你……”
华子:“你也想干那事儿借种啊?”
曲惠勤:“呵呵,滚犊子。我连男人都没有,生了孩子往哪消化?我是求你晚上没人的时候去我家,给曲惠贤看看。”
华子:“她那人高马大的,能咋的?”
曲惠勤:“吃不下饭,浑身没劲儿,恶心干呕。八成是有了。”
华子:“大姐你别瞎扯,她还是大姑娘。”
曲惠勤:“你闭嘴。我还不知道她没找婆家?可是看那样子,我妈说十有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