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和离了,九公主应该不会再讨厌她。
姚诗兰看着鱼徽玉的侧颜,半年未见,她好像变了很多。不止是容貌上长开了。
两个人往花亭去,花亭上的女娘们却往她们的方向来。那些女娘们看着比她们要小上三四岁,面庞稚嫩,穿得是明艳的衣裙,像新开的月季。
“听说了吗?沈大人来了。”她们越走越近。
即便和离,鱼徽玉还是很容易听到沈朝珏的名字。他太瞩目了,时不时地从被人口中出现,提醒他的存在。
不像她,只有在提起颇有名气的父兄和前夫时,才会顺带被人想起。
“沈朝珏真的来了?快去快去!”她们擦肩而过,声音带着喜悦,步子急切。
肩膀被碰到,鱼徽玉回首看她们,正巧碰上一个小女娘回头,她很快又被同伴拽回去。
小女娘小声与同伴道,“刚才那个娘子真好看,你可知道是哪家的娘子?”
“你管她作甚?”同伴不理会。
姚诗兰拉了拉鱼徽玉的手臂,鄙夷道。“你莫不是也想和她们一起去看沈朝珏?”
“怎么会?”鱼徽玉被姚诗兰的话说笑了,她笑起来很明媚,像是透过薄云的日光,让人眼前一亮。
“你以前就是这样的。”姚诗兰不留情面地揭开。
她说的没错,以前的鱼徽玉也是这般期待去看沈朝珏。
“以前是以前。”
现在是现在。
以前没有和沈朝珏生活过,也这样想了解他这样的人,现在是和他曾经生活过了三年。很难过的三年。鱼徽玉醒悟过来,不论性情还是想法,他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三年的时间证明,沈朝珏确实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即便这一点,第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沈朝珏生得好看,五官是有些凌厉的精致,看谁都是冷冰冰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好打交道。
姚诗兰不许鱼徽玉多想,拉着她到花亭。
鱼徽玉落座,先给姚诗兰倒了一杯花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她饮了一口茶,茶水还没咽下去,先抬眼,看到不远处的白衣青年,指尖一颤。
茶水洒出来,温湿的感觉传来,绫罗黏在肌肤上,像束缚一样。
下意识想要把贴在肌肤上的绫罗分开,可喉间被茶水呛到,一时咳得厉害,肺腑有着撕裂的疼痛漫开。
鱼徽玉放下手中的茶杯,抬手掩面咳嗽,不让自己这副难堪的模样被他看到,平复下来后再看白衣青年的方向。
沈朝珏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