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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大比十（第2页）

黎盏喝了酒实在不太乖，一面挣扎着拽他头发：“你、你今天想和我说什么秘密？”

段青玄“啊”了一声。

他其实就是想牵一牵黎盏的手，他对黎盏几乎没什么秘密，本来打算着黎盏想知道什么，自己就讲什么就是了。

段青玄对着醉鬼悄悄道：“秘密就是——段青玄这一百年里，每日都是要想着你的模样才能入睡的。”

凉风习习，拂过滚烫的额角，黎盏本就浑噩，听了什么也不过脑，趴在段青玄宽阔的后背上，鼻间凑在他脖颈，一下又一下嗅闻记忆中曾经熟悉的味道，又觉不够似的，张着牙齿去啃。

段青玄侧过脑袋，与他碰了碰脸颊：“痒，别咬了。”

“……你不认路？”黎盏迷迷糊糊，只觉得这里十分陌生，好像不是回宅邸的路。欺灵旧似陆三欺姗聆

段青玄死要面子：“认，喝多了，一时半会记不起来。”

“错啦错啦，要往、往左转……嗯……再往右，”黎盏眯着眼，又像醒，又像醉得更厉害了，紧紧搂着段青玄脖颈，“怎么那么多年了，还是老迷路？”

被揭穿的段青玄：“……”

月光被风撕扯得细碎，洒在地上像流动的、带着凉意的水银，唯独耳畔呼吸温热。

黎盏很难得地笑了起来，伴着逐渐寥远的江南小调，他们的影子覆在一起，穿过无人的街巷，在墙面与路上被拉出很长的影子。

院子里有值守的柳家侍从，见到段青玄背着黎盏归来，本想上前帮忙，被段青玄摇头阻止，说道：“我一个人就好。”

穿过朱红廊桥便是西院，卵石小道映着融融的月光与院前灯笼暖光，竹影婆娑，夜露湿润，风一吹，竹叶的清香便窜入鼻腔。

黎盏紧贴着他，也没说话，呼吸又深又重，弄得他脖子更加痒痒了。

两人进了屋子，段青玄连油灯也没点，替他褪了衣物，简单洗了把脸，放到榻间，说道：“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他突然叹了口气，没能迈出一步。

因为一只纤白细润的手掌从被褥中探出，紧紧握住了他的小臂。

段青玄转过身子，逐渐适应黑暗后，看到黎盏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抿着唇，有些发倔地抓着他。

“怎么了？”段青玄问。

“不是说要带我回家吗？”黎盏低落地垂着眼，不解道，“不是啊，不是这里……”

“那是要回哪里？青竹居，还是澜沧谷，那地方我不方便去……”

黎盏另一只手在榻边摸索，比划道：“不对，这里，应该有……”

段青玄发笑：“多大人了，能有什么？玩偶？被子？还是……”

他话语一顿，福至心灵般明白了什么。

黎盏小时亲缘淡薄，唯独与母亲相依为命，睡觉总习惯抱着一团被子，半个身体都蜷埋进去。

后来两人在一起，段青玄还试着纠正过这个习惯，几次之后，便也放弃了，只是用自己替代了那团被褥，黎盏总喜欢抱着他一只胳膊，时常一晚过去，酸得连剑都拿不起。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