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好死不死遇到了阿亭,就盘算着把人姑娘骗到手,这事儿干得是挺孙子的。”
“现在给玩儿脱了,说实话我心里也落了个轻快。”强子苦笑了下,“不然再给人姑娘搭进去,对不起祖宗。”
“但大哥,我强子这辈子跟定你了。”“没啥可怂的,你要想接盛世就接。”强子锤了锤胸膛,“你要是敢蹲局子,我也死跟着你,撑死了不就死刑么?”
周雁辞握紧了手中的杯。
没半分钟,一手下的兄弟跑了进来,冲强子道,“强哥,一女的叫林白露非要往里闯。”
周雁辞再抬眸的视线,已看到林白露站在了自己面前。
“把你那脏手,松开!”强子立马起身打开了拦林白露的那俩人,薅着他们就往外走。
白露来得急,喘着的气都不匀,却不等平复就问了话,“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遇见他后,她的言语终于不再拐弯抹角,成了像他一样直截了当。
周雁辞收回了总是会不自觉在她身上停留过多时间的视线,饮下了酒,却不应声。
一见他不望向自己,林白露出口的话就变得更快更急,她抛弃了所有弯弯绕,直入核心,“周雁辞,黑白终究不会混淆。”
“也没有后悔药!”林白想要夺去他手中的酒杯,“只有及时止损!”
她夺杯的手覆上,让本就心中抑塞的周雁辞,将酒杯重重放置在了吧台上。乱摇出的酒水溅湿了两人交错的手,“既然如此。”
“你我如清尘浊水。”周雁辞绝情地盯视着她,划清界限,“从此往后,我们各自为生!”褐色的酒水从吧台滴下,淅淅沥沥地流向脚边,林白露也仍没有抽回自己紧握着杯壁的手。
她回望着他的眸光里充满了不甘,“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请我喝一杯白露酒?”
“你为什么要我认识你!”
犹如赌博一般,林白露不顾一切地将自己向他袒露,“我本来已经放弃了,我没有期待啊!”
“我甘愿发烂沉沦的啊!”
她捏着酒杯的手收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可我遇到了你。”
她有一秒钟的哽咽,又在下一秒掩去,“凭什么你说相识就相识,你说割断就割断?”“你凭什么?”
随着她这声诘问生音的,还有两人手中“啪”一下的酒杯碎裂声。
带有酒水的玻璃碎片飞溅,一部分直扎入他们的手掌心,鲜红的血液从皮肤冒出,又相融。
看到她流血的手掌,周雁辞眉头紧蹙,要把她的手拉过来查看,却被林白露抬手甩开。
“周雁辞,我告诉你。”她下垂的手掌在滴着血珠,可她却像感知不到一样,她忍泪倔强地道,“你少看不起人了。”
“什么病人治愈不了病人。”林白露曾失去已久的傲骨,在此刻重回她的肉躯,“我不需要什么无所谓的治愈。”
“我林白露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互相拯救,彼此救赎!”
“我要你就是你,我就是我!”
“我要我们为自己而活!”
渐渐,玻璃渣刺在血肉里,为留在原地的他带来疼痛。
说完那番话后,林白露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周雁辞面前的地上,还留有她滴落的血液,这个鲜活真实的林白露,此时占据了他的每一寸心绪。
他以为他已见过她的绰约多姿。
而刚刚那个他未曾谋面过的,富有一身傲气的林白露,所呈现的美,是一种于绰约之上的动人心魄。
他的魂与魄,在被清晰地感召着。
强子进来拿给他碘酒时,和他怎么说话都得不到回应,他像是真的失了魂。
他维持了这种状态很久,久到强子心里发毛。强子便拿出了手机计划喊个医生过来,才听到周雁辞确切地对自己说,“联系,陆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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