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元庆家中的陈设虽然算不上寒酸,但也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梁栋心里很清楚,苗夫人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无法正常工作,就一直待在家里,没有上班。
而苗元庆本人又并非那种善于捞钱的领导干部,所以,与其他同级别领导相比,苗家的经济条件确实显得有些拮据。
就拿这年份茅台来说吧,一箱就得好几万,听苗氏夫妇的口气,这酒应该已经算是他们家最拿得出手的珍藏了。
然而,对于梁栋而言,这样的酒几乎可以说是他后备箱里的常备物资,送两箱茅台给苗元庆,对他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苗夫人的厨艺相当不错。
虽然只是几道普普通通的家常菜,但味道却丝毫不逊色于酒店里的大厨水平。
这顿饭吃得众人都十分满意,除了两位司机因为要开车不能饮酒外,梁栋、苗元庆、赵涛和小李四个人刚好分了一瓶酒。
眼看着就要开第二瓶的时候,梁栋坚决地拦住了,说什么也不让再开了。
吃完饭后,苗元庆和梁栋一同来到了苗元庆的书房。
苗元庆轻轻地关上了房门,然后坐到梁栋对面,看着他,开门见山地问:
“你和雷省长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一向配合得不是很默契吗?怎么会突然就掐起来了呢?”
梁栋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
“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雷省长他……他想要让我去找你的老领导,让他老人家过问一下许书记的事情。”
苗元庆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立刻明白了梁栋话中的意思,接着道:
“雷省长这是想趁着这个机会,为自己争取一下,再往前迈一小步?”
梁栋点了点头,苦笑道:
“他这省长才当了一年,就又惦记上省委书记的位置了……您说说看,本来好好的一个人,一旦坐上了那个位子,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呢?”
苗元庆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说道:
“这权力啊,就如同那毒品一般,一旦沾染,便会让人欲罢不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无论是谁,只要触及到权力的边缘,都会被其强大的魔力所吸引,最终沉迷其中,难以割舍。”
梁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苗元庆的观点,还接着补充道:
“依我看,权力的威力远非毒品可比。毒品至多只能摧毁一个人的身体和意志,而权力却能左右一群人的命运,甚至影响整个社会的走向。”
苗元庆沉默片刻,突然话锋一转,对梁栋说:
“你今天离开会场后,我注意到雷省长的脸色异常难看。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你这次算是彻底把他给得罪了!”
说这话时,苗元庆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似乎对梁栋的处境感到担忧。
梁栋苦笑一声,无奈地说:
“是啊,我也知道这次把雷省长惹恼了。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当时那种情况,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苗元庆理解地拍了拍梁栋的肩膀,安慰道:
“我明白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苦衷。只是你想过没有,如果许书记真的回不来,而雷省长又如愿当上了省委书记,那你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梁栋皱起眉头,对苗元庆道:
“所以我才来找你啊。我打算明天去一趟燕京,托关系打听一下许书记的消息。我已经联系好了刘老那边,约好明天上午十一点去见他一面。在这之前,我还想去钟纪委那边打听一下情况,所以想请你给我出出主意,看看我该怎么做才好。”
梁栋的话说完后,他的目光充满了期待,直直地落在苗元庆身上。
苗元庆见状,先是一愣,随即便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惊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