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懦弱的创作者才会做的事。”老板又说。
我用力深呼吸,试着让开始发颤的右手冷静下来。
“真可悲。”
“你管我!”
我回过头大声说。
说完后,惊觉礼嫣在身旁,突然一阵尴尬,全身上下又麻又痒。
她倒是不以为意,跟老板说Bye…Bye后,拉着我衣袖走出店门。
“你跟老板是不是很熟?”她问。
“勉强算是。”我呼出一口气,麻痒的感觉稍减。
“你们之间的对话很好玩哦。”
“是吗?”我看了看她。
“嗯。”她点点头。
我笑了笑,麻痒已消。
“你那张纸到底写些什么?”
“没什么。”
话刚出口,便觉得这样的回答很敷衍,于是接着说,
“我在写小说,那张纸上写了一些草稿。”
“是这样呀。”她问,“那为什么老板会问我是不是叫茵月?”
“因为你学音乐,所以我小说中有个人物叫茵月,取音乐的谐音。”
“很聪明的做法呀。”她笑了笑。
“不。”我有些懊恼,“这是懦弱的创作者很没创意的做法。”
“老板是开玩笑的。”
“他才不会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有一种人认真时像开玩笑,开玩笑时却很认真。”她笑着说,
“我猜老板是这种人。”
“是吗?”我停下脚步。
“嗯。”她也停下脚步,“而且老板的音乐品味很不错哦。”
“喔?”
“你可能没注意,刚刚店里播放的音乐都是很棒的古典音乐。”
我不是没注意,而是根本听不出个所以然。
“我对古典音乐不熟。”我继续向前走,“对我而言,披头士那个年代
的音乐就已经够古老,可以称得上是古典音乐了。”
“呀?”她突然停下脚步,眼神很疑惑,“你是开玩笑的吧?”
我看了看她,发现她似乎对我刚刚的话觉得不可思议,于是笑着说,
“是啊。我是开玩笑的。”
“嗯。”她也笑了笑,“我想你不可能连古典音乐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暗自庆幸刚才没承认:我是认真的。